我都是這世上最親密的兄弟啊。”他的語氣平穩而堅定,就像是在闡述著這個世界上亙古不變的真理。
這個回答並不讓禪院甚爾滿意。
“你難道就沒有想過,作為大家族天之驕子的五條悟,注定將你這個沒有天賦的弟弟拋在身後嗎?”禪院甚爾發出了惡魔低語。
隨著他將這個問題問出口,男孩果然沉默了下來,仿佛被它的答案難住了。
青年緩緩扯開了嘴角,露出了笑容。
“……不會的。”五條曉卻驟然抬起頭,說道,“哥哥不會拋棄我,而我也會用儘全力去追趕上他。這樣,即使最後注定要分開,我也可以說自己耗儘了所有的力量,再也不會有任何的遺憾。”
聽到他的回答,禪院甚爾臉上的笑容慢慢收了起來。
“那,”他忽而又問,“僅僅隻是追趕還不夠,你有沒有想過,勝過這些所謂的‘天才’?”
戰勝這些含著金湯匙出生、仗著天賦就為所欲為的少爺……
“我當然想變得比所有人都強大。”五條曉理所當然地說道,“我在為此而努力啊。”
“這個回答,聽起來終於像樣了。”禪院甚爾踏出了房門,“小鬼,加油吧,你現在還差得遠呢。”
他隨意地揮揮手,慢慢往外走,消失在了五條曉的視線之中。
五條曉將對方隨意擱置在門邊的木刀撿了起來,規整地放回了置物架上。
他的手指拂過木質的刀背,隨後緩緩地落在身側。
明天,把每天的揮刀一千次,改成五千次?
另一邊,禪院甚爾走在無人的竹林之中,自言自語。
“我可沒有在開玩笑哦,所謂禦三家的掌權者,全部都把沒有咒術師天賦的普通人當做、非人來看待。像是六眼那樣的天之驕子,嗬……”他露出了一點不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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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練功室的門關上,五條曉才沿著原路,往宴席所在的庭院折返。
在路過他之前曾經停留過的遊廊的時候,五條曉無意之間望向自己在剛開始離席的時候曾踏過的路,那裡留下的腳印痕跡已經完全消失了。
大雪抹去了一切,就像是那裡不曾有人走過。
五條曉沒有在意這件事,他將門拉開一條縫,偷偷地鑽進去,屋內的熱氣頓時撲麵而來。
除了在他進來的第一時間就微微轉過頭的五條悟,沒有任何一個人注意到男孩曾經半途中偷偷出去又返回了這裡。
宴席已經過了大半,五條悟身邊圍著應酬的人也少了許多——也或許是六眼臉上不耐煩的表情過於明顯,漸漸不再有人過來觸他的黴頭。
他向五條曉揮揮手,示意他往他的方向過去。
於是,剛剛在母親旁邊坐下的五條曉便穿過一張張長條的矮桌,走到了自己兄長的身邊。
“怎麼了?”五條曉問道。
五條悟往旁邊串了串,給自己的弟弟在墊子上讓開了一半的位置。
“快坐下,我讓後廚他們又上了一些好吃的菜。”
他靠在五條曉的身邊抱怨:“你剛剛去哪了,好久都不回來。”
男孩的身上還帶著從外麵進來時候的冷氣,五條悟伸出手來,用自己溫熱的手握住了對方的手掌。
“手也很冰,你該穿上大衣的。”他現在所說的話分外像一個尋常的兄長。‘’
五條曉忍不住說道:“我不冷的。”
他掃了眼桌麵上,擺著的全是他愛吃的菜肴,之前的那些甜口的菜品基本上都已經被吃了一半,要麼則是被撤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