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房間儘頭的榻榻米上坐下,一盞如豆的油燈也被點亮,映照出了他的麵前長桌上擺滿的東西和他線條剛硬的臉龐。
各種各樣形態的玩偶,大大小小地堆放在這個硬漢麵前,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哇。”五條曉的目光頓時都被吸引住了,“這些都是用老師手工做出來的玩偶嗎?看起來都好可愛。”
他伸手,從裡麵拿了一個擁有著不符合可愛形狀的濃厚一字眉的兔子,發覺這裡的玩偶大多看起來醜萌醜萌的。
“畢竟,我的術式就是製作咒骸,然後讓這些孩子們動起來而已。”夜蛾正道說,“你最好把這一隻放回去。”
正在摸著兔子耳朵的五條曉抬起頭來:“為什麼?”
他的話音還沒有落下,手中拿著的兔子卻驟然以相當快的速度往前出拳,強大的力道甚至令人聽到了破空的風聲。
驚訝之下,五條曉匆忙躲避。他常年刻苦訓練的反應速度當然無可挑剔,勉強躲過了這預料之外的忽然襲擊。但是,整個人卻隨著猛然往後仰倒的動作直接跌在了地麵上,他手中抓著的兔子也脫手而出。
五條曉坐在地麵上,訝然地看到夜蛾正道輕描淡寫地將那隻咒骸接住,放回了玩偶堆裡。
“嚇到你了嗎?”麵向粗獷的男人說道。他低下頭,手裡拿起了一根針,開始戳羊毛氈。
五條曉:“倒是並沒有被嚇到,還是驚喜的成分更多一點吧,竟然真的會動耶……”
短暫的驚歎過後,他重新轉回了注意力。
“所以,夜蛾老師專門把我叫過來,是有什麼事嗎?”他問道,目光依然忍不住流連在桌上琳琅滿目的玩偶上。
如果之前他還有欣賞的心思,那麼現在就全部都把它們當做是隨時可能跳起來給他一拳的定時炸.彈了。
“這個信息,我也是在這個學年開學之後才知道的。”夜蛾正道停下了手裡的手工活,望著站在麵前的、自己的學生,“原本在出生的時候就會通知的內容,但是或許是因為出了一點疏忽,所以直到你入學,信息才被確認。”
“什麼信息?”五條曉問道。
“理論上,你並不是第一順位,所以大概率並不會輪到你來做這件事。”夜蛾正道吸了口氣,沉聲說,“隻是,最近他們監測到了這件事,術式協會那邊通知我要把這件事轉告給你,讓你擁有初步的知情權。”
“如果發生意外,第一順位的人選死去,才會動用下一個備選方案。但這樣的概率相當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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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咒術師的生活相比普通人更加跌宕起伏,時刻都有著被受傷甚至死亡的風險,但是,東京咒高二年級的學生們卻相當適應這樣的生活。他們對於術式的掌控甚至超過了絕大多數成年的咒術師。
唯一缺乏的隻是尚沒有被完全更新的學生卡上的術師評級而已。
對於二級以下的祓除任務,除了作為治療師的家入硝子,他們三個已經能夠輕鬆地單獨去做任務。隻是礙於協會的要求,才總是兩兩行動。
冬去春來,這樣的生活也顯得忙碌而又充實。
五條曉躺靠在櫻花樹下,現在的季節,頭頂上的樹木恰巧已經開滿了粉白色的櫻花。
“曉又來這裡躲閒嗎?”一道清淺的聲音響起,夏油傑走了過來,相當自然地坐在了他的旁邊。
“反正已經上完了課,又沒有任務,在這裡休息很舒服。”五條曉說,“傑怎麼會過來?”
夏油傑支著一條腿,靠在他身旁,說道:“還不是因為悟,感覺再與他多聊幾句,我們可能又要當場打架了。”
五條曉推了推眼鏡,說道:“我記得,上次你們把體育館砸了之後,夜蛾老師發了好一通火。我明明隻是阻攔你們,但你們竟然告訴老師說我也參與了?”
夏油傑望著上方的樹枝,仿佛,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