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街道上。
火光映襯之下,少年的銀發近乎也被染成了另一種色彩。
夏油傑垂下眼睛,望著對方遞過來的食物盒。
他已經下定決心將自己曾經的準則完全拋棄。在看到兩個覺醒了咒術天賦的女孩被村莊的人虐待關進籠子的場景之後,他發覺,自己一直認真想到保護普通人,實際才是最為愚蠢的決定。
這些隻會製造出咒靈,讓咒術師們陷入危險之中的普通人,有什麼資格去虐待無辜的孩子們,還信誓旦旦地認為一切死亡事件的罪魁禍首都是她們呢?
咒靈即將湧出的孔洞在在少年身後若隱若現,最終,還是消失在空氣之中。
夏油傑往前走了一步,接過了對方手中的東西。
——————————
五條曉垂下眼睛,把自己帶來的食物拆開,分給了雙胞胎小女孩們。
此刻,他們正在山間,遠方村莊之中的火光很明亮,而他們一行四人則是令找到了一處空地休整。
小女孩們接過了五條曉遞過來的和果子。
咒術師覺醒術式一般在四歲到六歲,她們顯然覺醒並不久,所以並沒有受到長期的虐待,在被救出來之後,動作就明顯活躍了起來。
“你是神明嗎?”其中一個女孩抬頭問道。
這個問題讓五條曉微微一愣,他彎唇笑起來:“我和傑一樣,都隻是咒術師而已。”
“可是,你的睫毛和頭發都是銀色的,和傳說中會將受難的人帶走的神明很像哦。”另一個女孩開口。
“你們是說,神隱嗎?”五條曉偏過頭,看向正坐在一旁,注視著他們的另一人,“或許,傑才是將你們從苦難之中帶出來的那個神明才對。”
曾將所有的普通人都壓在自己的肩上的男人,的確可以稱作神明了。隻是,或許,現在的神明已經成為了殉道者。
想要以凡人的力量改變這個世界,幾l乎是不可能的事。如果強行去撼動,那麼隻會在沒有回報的儘頭之中崩毀。
五條曉注視著他,目光如同頭頂的星光一般靜謐而深邃。
“剛才的村莊已經變成了那個鬼樣子,我可算不上是神。”夏油傑說,“一定要確認的話,大約是惡鬼才對。”
他的臉上並不像是以前那樣溫和,一旦失去了表情,就顯出了一種疲憊的冷峻,就像是崩斷弦之後徹底損毀的樂器,再也彈奏不出原本那優雅的音符。
他總是善於忍耐的,因此,他將所有普通人的安危都放在自己一個人的身上,努力說服著自己行為的正確性。
然而,無論是伏黑甚爾,還是盤星教的信眾們,這個村莊的村民,都不曾給予過咒術師善意。年輕的後輩也在祓除咒靈的過程之中倒下。
他所保護的普通人向著他與他的同伴豎起利刃。
原本在夏油傑心中堅持的準繩,現在已經全部都變成了濃稠的、對於這世上普通人的惡意。
“曉,你要阻止我嗎?”夏油傑問道,身上的氣勢凜然。
五條曉探身,抬高了自己的手。
夏油傑閉上了眼睛,但是沒有躲避。
然而,臉頰上隻是細微的觸感。
他睜開了眼睛,發覺對方手指上,是自己臉上不知何時沾染的血跡。
在對方與往常沒有任何不同的目光之中,夏油傑忽而感覺有些無從躲避,那是一種難以描述的自慚形穢。
“彆這麼看我。”夏油傑說,錯開了對方的目光,“我已經做下了決定。以後就再也不要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