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司倫世沉默了。
太宰治將這種沉默看做欺騙前的思考時間。
“既然如此……我也就和你說實話吧。”莊司倫世重新拆了一個紅豆包,鬆軟的外皮、甜蜜的紅豆,熟悉的觸感讓他忍不住細細品味。
太宰治做出了洗耳恭聽的狀態。
“如果我不和你主動交代的話,我這輩子都會寢食難安的。今日發生的事情,全都是因為這個家夥引起的。”莊司倫世指了一下普尼爾,“因為時間已經抵達到了新的階段了,詛咒進一步入侵我的身軀。接下來的時間裡麵,他會引發眾多的不幸。”
“哇——那他還真的是一個壞家夥。那確實該教訓教訓一下了,能不能把它殺掉?”太宰治對著普尼爾搖了搖頭,開始出了不少的餿主意,“那麼隨著階段的變化,莊司你現在可以說真話了嗎?”
莊司倫世點了點頭,“現在詛咒已經不計一切的後果,開始試圖把我吃掉了,這就是詛咒的第二個階段。”
普尼爾目瞪口呆,發現自己的老父親在扯蛋這方麵有了新的進展,而且這一次不僅把誓約的鍋推到了他的身上,連拉奇、他這個四弟惹的禍都推到了他的身上了。
真正的不要臉。
普尼爾瘋狂地掙紮,現在真的跳到了黃河裡麵都洗不清楚了。
太宰治驚歎,他一個勁地給莊司倫世出主意。
主要還是圍繞著根本解決問題,把普尼爾解決掉了以後,就不會有後顧之憂了。莊司倫世頻頻點頭,認可太宰治所說的話。
實際上。
太宰治在聊天的過程中已經把折疊沙發展開成了床鋪的模樣,他一隻腿曲起,另外一隻腿搭在上麵,慵懶自在地在沙發上自娛自樂。
莊司倫世兩眼看著報廢的稿紙,目光無神,企圖在紙麵上看到了一些什麼蛛絲馬跡,至少可以讓他回憶起自己到底寫了什麼。
“殺死生物的方法有很多,對致命處造成傷害、下毒、窒息,但如果這是針對怪物的話還需要考慮到他會存在怎麼樣的自保方式。或許他的生命力頑強到讓人想吐的地步。有不少的電影作品裡麵,因為處理方式不恰當引起了怪物覺醒升級這種無聊的劇情。因此我這裡尤其推薦的是窒息死法。”
太宰治滔滔不絕,雖然他躺在沙發床上。
甚至因為無聊過頭了開始翻找了莊司倫世房間裡麵的藏書。上到知識類,下到娛樂下流,什麼都應有儘有,哪怕是在房間裡麵呆四個月都不會覺得沒意思。
太宰治對書沒有什麼要求,隻要能夠打發時間就夠了。他就地取材,拿了一本距離他最近的書。
“你說得對,慣用的手段有非常經典地填入水泥最後丟進東京灣。”
莊司倫世語氣平淡地回複。
他對於背後掙紮的普尼爾視若無睹,找了一張紙選擇把大綱進行片段式的回憶,寫出來以後再整合書寫。
“那樣的做法真的太老土了,現在應該更加與時俱進一些。”
太宰治看書看得津津有味,百忙之中抽空回答莊司倫世。
這樣沒有營養也絕對不會發生的對話持續到第十五回合以後。
太宰治找了一張毛毯蓋在了自己身上,一手托著臉,側著身子一邊看一邊回答,通身散發著愜意。
莊司倫世幽幽地提問:“你不會打算在這裡過夜吧?”
太宰治驚奇地反問:“這種事情我做得少嗎?”
“最重要的是——”他拉長了聲音,語氣滿是期盼和躍躍欲試,“我很想體驗一下傳聞中的不幸到底有多厲害,沒有凶手的意外身亡,仿佛在玩一場俄羅斯轉盤,這不比走路回去睡覺有意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