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一顆糖(1 / 2)

過期糖 艾叨叨 8533 字 2024-0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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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後,陳鳴昇才承認,自己起初對江烏月這個人,情緒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

他腦中思來想去,冒出一個詞:矛盾。

江烏月就像是包裝精致果籃裡的一個綠橘。

打眼看除了長得美麗,卻看著不甜。

卻又讓人忍不住想去一窺究竟,結果就是等剝到一半才發現,這妞兒居然是屬洋蔥的,太會偽裝。

一旦冒犯她,她豎起刺防禦不說,還會讓你流一臉眼淚。

胡瀟瀟說的沒錯,江烏月,就是一個會吃人的妖精。

但妖精會偽裝,而她不用。

隨意丟一塊爛骨頭,都會有惡犬會被她吸引。

很多事情,很多原因,他也是後麵才知道理解。

那些年,晨升上市,他身價千億成為商界巨子,富可敵國,再也沒人敢製衡要挾他。

可能是逃避,或許是不敢。

在那些數不儘觥籌交錯的應酬裡,陳鳴昇努力掩蓋人生裡那些不堪,錯亂,破碎的痕跡。

每當這個時候,他很少會想起江烏月,可隻要記起她,他腦海中浮現的,大多是跟她一起跳舞的那個晚上。

她那雙生動,鮮活,充滿活人味的眼睛。

而不是像現在,那麼的矛盾,難懂。

還有,討厭。

-

江烏月儘量拉著胡瀟瀟不讓她衝動,但這人腿長步子邁得也大,推開包廂門就往裡衝。

一屋子男人衣衫不整,牌桌上幾乎都是膀爺,江烏月哪見過這架勢,直直愣在門口。

包廂裡音樂開的很大,但也沒人唱歌,煙酒味很濃重,有些烏煙瘴氣的。

身後,有侍應生端著托盤要進來,見有人在門口,小聲提醒了句。

江烏月慌忙讓開位置,不料踩到腳邊滾落的酒瓶,踉蹌了一下。

她下了班匆匆過來,穿著很簡單,寬鬆的白色長款襯衣,短褲,白鞋。

隨意挽了個發髻,因為急著過來,頭發有些鬆散,額前的劉海很碎,她臉色白,眼窩深,人看著不是很精神,像是沒休息好。

“哪兒來的大學生?”

這裡有幾個前兩回不在,沒見過江烏月,看著她眼生,嘴上好奇問著,眼神一個勁往她那兩條光溜溜筆直修長的腿上飄。

她站在那兒,就像一朵小白花,跟這個包廂格格不入。

尤其是那雙懵懂小心的眼神,看著清純得要命。

陳鳴昇薄唇的弧度不如剛才,眼眸桀驁冰然,嘴裡咬著的煙太長時間沒彈,燒了半截的煙灰撲簌簌掉在他精瘦的肚皮,最後滾落在西褲上。

胡瀟瀟最先看到他,笑得狡黠,眼神搜索韓程的同時,還不忘調侃他:“四哥,身材不錯嘛!”

江烏月因為胡瀟瀟的話,也扭頭望過來。

在場有幾個不注重身材管理的公子哥,這會兒看到美女望過來,光著膀子的他們終於才感到害臊,紛紛手忙腳亂找衣服往身上套。

還有人嘴裡嘀咕:“也沒說有美女要來啊。”

“你丫又沒有腹肌,給你說了又怎樣。”

“去你大爺的,我有!”那人有些急眼,卻不敢太大聲:“我腹肌隻是沒昇哥這種明顯罷了!”

“淨扯蛋,你就嘴硬吧!”

他們七嘴八舌討論,陳鳴昇也不接話,咬著煙有些心不在焉,直到煙灰掉手臂上才想起來彈,撈過襯衣慢悠悠穿上,拍掉褲|襠上的煙灰,手裡的牌打出去,他們說了什麼話,他沒理,或者是壓根沒聽見。

出牌也慢些。

胡瀟瀟掃一圈眾人,鎖定沙發上並排坐著的男女。

她邁著大步朝韓程走去,一把扯起那女孩的手臂,從他身邊拉開。

不等韓程有什麼反應,胡瀟瀟直接坐進他懷裡。

韓程手裡還夾著煙,她動作幅度大,他下意識避了下。

胡瀟瀟拿過韓程的手機,手劃著屏幕想要解鎖。

韓程臉色一沉,這才總算有了點反應,抬手奪過。

“鬨夠沒有?”

胡瀟瀟眉眼含笑,順勢勾他脖子,手指滑過淩厲的下巴,伏在他耳畔,小聲諷刺:“惱羞成怒了?脾氣這麼大。”

話音未落定,這屋子裡的煙酒味讓胡瀟瀟早孕反應強烈,她胸口又悶又潮,直接乾嘔了出來。

韓程大掌一收,迅速抽出垃圾桶到她麵前。

男人劍眉微蹙,語氣頗有不耐:“懷著孕瞎跑什麼。”

胡瀟瀟懷孕的消息沒怎麼瞞著大家,但其中內情,卻沒幾個人知道,所以夫妻倆在外不會撕破臉,互相都給足麵子,避免鬨得太難看。

“嫂子。”

段正抬手示意讓韓程的女伴離開,笑著解釋說:“今兒個男人多,那女伴是我叫來撐場麵的,您彆誤會。”

胡瀟瀟捂著胸口沒理他。

韓程見她隻是乾嘔也吐不出來,便說:“我讓人送你回去。”擺明了不打算回家,要趕她走。

胡瀟瀟按住他的肩:“不回。”話落,她看著眼前這張讓她又愛又恨的臉,胃裡翻湧,又是一陣惡心。

“要不要叫醫生?”韓程沒經驗,不懂她反應這麼大,但更多是覺得她在演。

胡瀟瀟輕哼了一聲,在他耳邊小聲譏誚道:“裝!”明明厭惡地要命,還在要外人麵前演戲。

這男人要不是顧著韓家的麵子,忌憚著她亂來,以他說一不二的性子,早翻臉了。

韓程煩她,裝沒聽見,推了一把她手臂:“從我腿上下去。”

他沒推開,反倒被胡瀟瀟掐著下巴親了一口。

自從婚禮結束,她心裡一直憋著氣,今天趁著他不好發作,心裡謀算著要一並報複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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