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啊,他明明是得了消息特意來“偶遇”沈修沅的,卻在出門前拖拖拉拉找借口想逃避,好不容易出了門找到這裡,見著人又不吭聲。
大抵就像近鄉情怯,近人,也怯。
池願手足無措,笨拙地重複一句話:“好久不見。”
大概是看出他的窘迫不自然,於是沈修沅也順著他的話往下說:“好久不見,這幾年過得還好嗎?”
不好,一點都不好。
我很想你。
池願不敢閒著,他把自己活得比池曦還忙。公司剛成立是在高考完的暑假末,他連覺也不睡,新招進來的幾個員工誇他是勞模,謝緒問他是不是瘋了。
池願笑著說公司忙,他該上心。他根本不敢停下來,他控製不了自己不去想沈修沅,隻能讓自己沒精力去想。
終於上了大學,公司和學業占據他全部的時間,他可以理直氣壯地忙碌,那是沈修沅走後,他活得最輕鬆的一段日子。如果秦以桁沒有找過他,那樣的日子大概能持續很久。
時間晃晃悠悠踩住了大學的尾巴,有位愛慕池願很久的女生在移情彆戀之前,送給過池願一份手寫小詩。
女生就讀於哲學院,喜歡清風明月,風流雅韻。
小詩來自一位外國的女詩人。
女生用雋秀的筆跡寫著——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