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敲門聲,秘書深吸一口氣,重新帶著笑容回頭,看清來人,禮貌問候:“主管。”
“張秘。”主管沒進門,表情一絲不苟,說話的樣子像個機器人,“你被開除了。”
秘書又掐斷了一截甲片,錯愕道:“什麼?”
“公司不留嬌縱之人,池總讓您看清自己的身份。”
身份,她的什麼身份?
她是池禦錦的女朋友,池家未來的女主人,她隻是暫時待在秘書的位子上,遲早有天會爬上去。
秘書強撐住精神,冷靜解釋:“我是按照池總的吩咐辦事,你們不能越過他開除我。”
總管目光憐憫,“您怎麼就是不明白呢,這就是池總的意思。”
“我不信,我要去找他。”秘書惡狠狠瞪他,“我要去找禦錦。”
“他在接待沈總。”總管拿出臂彎中夾著的文件,隔空扔在桌上,“得罪了沈總,池總留不得你。文件簽了,自己離開吧。”
池禦錦和每一屆情人分開時都會簽署一份“無責文件”,他會付出相應的金錢,而簽署了無責文件的情人則需要徹底消失在他麵前。
秘書身影搖晃,跌坐在地。
什麼豪門夢,什麼飛上枝頭變鳳凰,全都是泡影。
伴君如伴虎,池禦錦提拔她當秘書,不是為了讓她時刻作陪,而是想尋個由頭,在打發她之前,榨乾她所有的價值。
“不是每個情人都有資格在我麵前開口。”
沈修沅的話如同悶雷在她耳邊炸響,響得她如雷貫耳,大徹大悟。
高高在上的沈總怎麼看得上沒名沒分的情人,她隻是池禦錦用來惡心沈修沅的工具。
秘書再也忍不住,痛哭出聲。
辦公室。
池禦錦抱臂坐在沙發上,麵前擺著兩排開了塞的紅酒。
他眼皮未抬,不解釋為什麼正在開會的他會坐在這兒,隻是疏遠地告訴停在他麵前的沈修沅:“坐。”
“今兒個池願為你擋了不少酒吧。”
池禦錦撐著上身,右手握住酒瓶,邊說邊往高腳杯中倒酒,“剛好,咱們好久沒有一起喝過,今晚不醉不歸。”
他的話說完,酒杯中也穩穩當當倒了滿杯的紅酒。
沈修沅沒出聲,端起杯子,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沈總豪氣。”
池禦錦扯了下唇,“繼續。”
沈修沅依舊一言不發,池禦錦倒一杯,他便喝一杯。
白襯衫的領口被紅酒打濕,沈修沅渾身酒氣。
一瓶紅酒見了底,池禦錦將酒瓶丟到一邊,換了一瓶新的。
他倒滿酒杯,冷然道:“繼續。”
沈修沅已經有了醉態,他許久沒有喝過那麼多酒。出國兩年後,宴會上就沒人敢往醉裡灌他,私下朋友聚會更沒人會逼他喝酒。
他扯鬆了領帶,握住酒杯,杯中酒被他晃了一半出來,池禦錦又好心地為他添滿。
沈修沅沒有抗拒,將酒杯送到唇邊。
他喝酒的速度明顯慢了很多,眼神在迷離和清醒之間交替。
池禦錦罵了一聲,奪走沈修沅的酒杯,用力扔到一邊,揮拳打在沈修沅的臉上,積攢許久的怒氣徹底爆發,“你他媽還知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