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沅心裡頗不是滋味。
寶藏一樣的男孩,他怎麼做到心那麼大,把人單獨放在z國五年。
危機感漸漸包圍沈修沅,棉簽還沒來得及扔掉,沈修沅看著沒再出血的針口,思索兩秒,手上用力一按,鮮紅的血液漫出,沁濕棉簽。
路過垃圾桶,沈修沅將無用的棉簽扔進去,裝作對手背流血毫不知情,大步走向對小姑娘笑得可開心的池願。
“怎麼在大廳等?”
熟悉又陌生的氣味包裹上來,池願因為被人突然觸碰而崩起的神經不受主人控製地放鬆。
對沈修沅的身體記憶果然不是那麼容易更改的。池願偏頭看向沈修沅搭在他肩膀處的手臂,想等會兒是拍開好,還是直接剁了好。
沈修沅危機意識極弱,恍若不覺池願的抗拒,又把人往懷裡勾了勾。
手指被捏住。
池願凶巴巴的目光瞪過來。
沈修沅無辜道:“怎麼了?”
“……”流的血夠接一盆用作毛血旺原材料了,還有心思問怎麼了。還是那個生活常識堪憂的沈修沅,三十幾歲的人了,也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
得找個地方幫沈修沅止血,池願朝女孩歉意一笑,“抱歉,我朋友腦子出問題了,先失陪一步。”
“沒關係。”女孩善解人意道,“那你要記得來喔。”
“一定。”
手背庫庫流血卻無人問津,還要聽池願和旁人打啞謎,並且數不清第幾次被質疑腦子出問題的沈修沅不樂意了,搭在池願肩膀上的手指無聊地有一下沒一下撥弄池願的耳垂,試圖引起池願的注意。
幼稚的,像極了初中小男生,故意扯小女孩辮子的心理。
“沈修沅。”池願咬牙切齒,低聲警告,“彆太過分。”
帶著淡淡憂傷和難以察覺的失落,沈修沅收回手,也不管傷口,就那麼擦著流血的手背,把手放進衣兜。
池願覺得沈修沅應該是生氣了,畢竟他一而再再而三下沈修沅的麵子。
也許今晚沈修沅就能被他氣走。
大家橋歸橋路歸路,各自回到各自的軌道,很好。
女生看不懂兩人之間無形的洶湧波濤,又跟池願多說了兩句話。
池願一一回答,語氣比對沈修沅好百十倍。
明白一切都是咎由自取的沈修沅被穿堂的風吹得透心涼,獨自生悶氣,氣自己。
池願送走女孩,沒好氣地捏住沈修沅的胳膊,把他傷痕累累還在滴血的手抽出來,冷著臉用隨身攜帶的手帕擦乾淨,再從大衣衣兜裡摸出鄒韓月塞給他的創可貼,歪歪扭扭貼在沈修沅手背上。
創可貼的風格對於池願而言明顯太過少女。
這下好了,沈修沅不僅氣,還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