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老鼠徹底喪屍化了。
很奇怪,被仇文咬了之後這老鼠像是還沒死透,變異很緩慢,不夠徹底。
而光仔徹底斷了這老鼠的生機,他啃食了這隻老鼠的血肉,現在這老鼠終於有了點被感染的樣子。
那個老頭到底是怎麼回事?光仔搞不懂。
他感覺仇文的病毒和他的不太一樣,按理說感染了喪屍病毒的個體都會先“死去”,可這老鼠的轉變卻很柔和。
而現在老鼠被他殺了,啃了,原本緩慢的轉變像是一下子被點爆,老鼠壞掉了。
這老鼠想要重新找回規律就隻能像他們普通的喪屍一樣去吞噬,去摸索。
誒?
光仔感覺自己好像抓住了什麼很重要的點,仇文的感染一開始就保留了最重要的東西?但是他的感染隻對活著的東西有用?
光仔自己也被仇文咬過,他咬仇文太多次了,仇文受不了的時候也會通過回咬來恐嚇他。他沒感覺自己忽然就進化了,他也沒想起自己作為人類的過去。
光仔想不通,不過他不是個愛鑽牛角尖的性格,想不通就不想了,這兒還有這麼多喪屍的殘骸,他能吃得很飽!
……
“呂淩峰說中央基地的管束不夠全麵。”仇文在給郭天盟闡述雙方觀點,“他說他們這些重點基地資源分配出了問題,每一個問題背後都是無數人的命運。”
“這個世界不存在十全十美的製度,基地管理確實有很多的問題,我們還需要改,還需要摸索。”郭天盟冷聲道,“如果隻把目光放在部分個體的身上,那才真的要出大問題。”
“解決這些麻煩隻能靠規章製度的完善。”郭天盟很清楚,現在那些“有思想”的人和部分謀求權利的人混在一起了。
一部分人真覺得重點基地脫離控製後會變得更好,他們能製定出更好的規章製度。還有一部分人純粹是想要脫離中央基地,自己掌
握權力,但他們的目標和訴求是一樣的。
在真正達成目的之前,這兩者都稱自己是為了理想,為了普通人。
“不過這位呂先生可能腦子不太正常。”讓大家一起變成喪屍這種思想還是太過跳脫了些,正因為離譜過頭,反倒不像追名逐利者能說出來的話。
哪怕喪屍真的能夠恢複記憶,可在漫長的混沌期裡,喪屍們會襲擊人類,會互相殘殺,能不能進化成仇文這樣還不一定。
畢竟仇文和光仔這類的喪屍也會捕食喪屍。
被仇文殺掉的那一堆喪屍不就沒有“醒來”的機會了嗎?
而且誰能保證死後的個體和生前的人是同一個?
呂淩峰這種想法相當於讓基地的人一起自殺。
仇文領著郭天盟進了呂淩峰和夏至的房間。房裡的夏至被關敬英按著,麵紅耳赤地罵呂淩峰:“要做喪屍你自己做!你憑什麼拉著那麼多人一起!”
“我倒要反問你們,你們又憑什麼拉著那麼多人跟著你們的計劃走?你們可以,我就不行?”呂淩峰沒那麼激動。
在仇文進來之後,呂淩峰和夏至都看向了郭天盟。
仇文向他們介紹:“這是我自己家裡的孩子,現在是中央基地的副部長。”他頗為驕傲地拍了拍郭天盟的肩膀。
“龍光禮的後代占了好多高層的位置,但是他們都沒有我們家這個這麼有出息。”仇文微微仰起頭。
“仇先生。”郭天盟無奈歎氣,“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按著夏至的關敬英覺得仇文的態度有些奇怪。
不過他什麼都沒有說,隻是開口跟郭天盟打了一個招呼。
“嗯?仇文還有後人?”呂淩峰認真端詳郭天盟的臉。
郭天盟確實長得有些像仇文。
“沒有直係的,他是我堂哥的後代。”仇文捏了捏郭天盟的臉,“長得很好看對吧?”
“確實很好看。”呂淩峰笑了。
仇文看向郭天盟,他伸手捏了捏郭天盟的臉。
郭天盟的笑容徹底維持不下去了:“仇先生!”
仇文又將雙手按在郭天盟的臉頰上擠了擠:“我們先出去了,你們聊著。”
按著夏至的關敬英和按著呂淩峰的淑雲鬆開了手。
仇文領著他們走出去,房間裡隻剩下了人類。
“仇先生。”離開房間之後關敬英終於能問出心中的疑惑,“您對郭天盟的態度好得有點過頭了。”
“很突兀嗎?”仇文睜大眼睛。
“也不是,但我記得您去接人的時候心情沒這麼好。”關敬英知道仇文喜歡對人類捏捏搓搓,但仇文前後反差太大。
“沒什麼,隻是忽然覺得那孩子挺好的。”仇文低垂腦袋。
關敬英拉住仇文:“您想乾什麼?”
“沒什麼啊?”仇文目光遊移。
“您當著彆人的麵演得挺像那麼一回事,怎麼現在連謊話都不會說了?
()”關敬英伸手把仇文的腦袋掰起來,麵對自己。
仇文不反抗,但他眼珠子到處亂轉,就是不看關敬英。
關敬英歎了一口氣:算了,隻要您不是毫無戒心就好。?()_[(()”
他話剛落,就聽到嘭的一聲,房間裡有誰開了槍。
仇文連忙跑回去:“你們乾什麼?!”
呂淩峰單手扣著郭天盟的脖頸,另一隻手拿著槍,這槍大概是從其他外派小隊隊員身上繳來的。
郭天盟的身手還算矯健,可呂淩峰是外派小隊裡出來的,他比那些年輕的隊員經驗更豐富,更何況他在攻擊之前還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
“誰要跟你們聊啊?你們以為這是辯論賽嗎。”呂淩峰的槍口抵住了郭天盟的下巴,滾燙的槍口在接觸到皮肉後發出了“呲”的一聲。
郭天盟頭發亂了,不過郭天盟還在笑。
呂淩峰剛才在回應他問題的時候還見縫插針問他仇文的事,他隨口答了。
現在想想,呂淩峰是在確定他不比仇冰河和關敬英之後,才出的手。
他怎麼就忘了呢。周穎鶯被襲擊就是因為她對仇文重要卻不至於讓仇文理智儘失。
但周穎鶯隻是仇冰河的朋友,隔了一層,關係還是太遠了些。
他郭天盟更合適不是麼?
他們是遠親啊。
“仇先生。”郭天盟看著仇文,他的笑容越來越大,越來越假。
他居然都快忘了這一層。
“您能救救我嗎?”郭天盟輕聲問。
“我努力!你彆怕啊!”仇文看上去是真的著急壞了。
“嗯。”郭天盟微微眯眼,“我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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