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被封印了——這個聽起來很假的消息所帶來的影響, 還像是波浪一樣,逐漸向著咒術界的各個角落散去。
冥冥的烏鴉,還有與幸吉的機器揚聲器, 將這些消息唯恐天下不亂地傳播得到處都是。
前者收了錢,後者則是聽命形事,兩邊的宣傳力度都非常可觀。
在地下二層, 的場靜司和那個披著夏油傑外殼的家夥幾番交手, 對方終於有些不耐煩,開始懷疑自己的那些眷屬為什麼直到現在都還沒有趕過來。
——脹相處在精神失常狀態, 暫時再起不能;七海和禪院家的二人乾掉了海洋中誕生的咒靈,裡梅正遭到的場灼和乙骨憂太的聯合狙擊, 真人正和虎杖以及米格爾展開對決,至於漏壺……
“被可靠的後輩土下座地拜托了, 當然沒辦法熟視無睹。”
頭上戴著風鏡的高個子女性眨了眨眼睛:“雖然大多數時候, 我並不會動手去祓除咒靈啦, 但今天是特殊情況, 所以難得開工一次哦。”
九十九由基如此說道, 巨大的骨龍環繞著她緩緩飛行,咒力如淵如河, 環繞周身。
“你是——”
“是路過的美少女, 也是當前咒術界的三名特級之一。”
對方眨了眨眼睛:“不對, 因為五條悟被封印的關係, 現在是四名特級了。”
“……你是什麼意思?”
漏壺顯得格外警惕。
“很簡單,五條悟在精神正常, 意識清醒的時候, 他的束縛是起效的。”
九十九由基心情很好地給麵前的咒靈解釋道:“六年前, 他和的場君強行定下束縛, 在不危及生命的情況下,他無法使用自己天予的那部分咒力。”
“那就是說,在咒術界永遠正常運作的前提條件下,那位的力量會一直被壓縮在一級到特級之間的水準——對咒靈作戰會更擅長一些,而麵對詛咒師的話,也不過就是一級術師的水平。”
但是這種平衡,是有限定條件的。
條件在正常情況下也很難打破——這個世界上基本不存在有人讓五條悟意識不清醒的家夥。
“但是如果有人真的打破了這個平衡,那麼有趣的事情就會發生了。”
九十九由基揚起眉毛,像是期待著什麼一般:“和五條不同,那家夥不太在乎秩序,而且積蓄的情感和記憶越豐厚,所能夠爆發出來的力量就越強大。”
“而且托你們的福,這個世界上最後一個還能限製他,形成束縛的人,剛剛被你們關進獄門疆。”
伊地知正在打電話。
在這種所有的秩序都失效的時刻,他們就是一個一個咒術界的信號塔。
重麵春太潛伏在暗處,正打算一刀刺上去的時刻,巨大的水母從天而降,將伊地知整個人籠罩在其中。
“還好趕上了……的場前輩說,讓我在這邊待命,儘可能地保護沒有戰鬥能力的輔助監督。”
吉野順平從遠處跑過來,氣喘籲籲地撐著膝蓋大喘氣:“他說,親近五條那派的術師,可能會在混戰當中遭到清算,讓我儘量在這邊發揮作用……前輩連這個都猜到了啊。”
“……是灼前輩嗎?”
伊地知露出恍然的神色:“是這樣……原來是前輩的安排啊。”
“為了防止像您這樣的情況,還請儘快通知其它輔助監督注意安全。”
吉野順平提醒道。
“好的……我明白了。”
戴著黑框眼鏡的輔助監督點了點頭,重新回到了嚴肅的表情。
說實話,他不知道對方究竟在謀劃些什麼——灼前輩從很多年前開始就不再跟他們這些人交心,就連五條前輩都沒辦法徹底窺見那個人內心的想法,但即便如此,他也十年如一日地信賴著對方的計劃。
“帳的祓除進度已經快結束了。”
伊地知放下手機:“得益於伏黑君那邊的效率,很快,被困在地鐵站裡的人就能夠安全撤離。”
……但是後續的善後處理工作絕對是件麻煩事,不管是要向所有人坦白咒靈的存在,還是對這起事件進行定性,都是需要勇氣才能夠做出的決策。
而現在,他也隻能先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就在伊地知和其他輔助監督聯絡的時候,七海建人、禪院直毘人和真希也已經趕到了那個“夏油傑”身邊。七海的表情看上去像是如遭雷擊,他有些難以置信地眨了眨眼睛:“……夏油先生?”
……有完沒完啊,他們這一屆的三個人。
“那個是彆的什麼東西,占用了夏油傑的身體。”
的場靜司說道:“我剛剛見到的時候也很驚訝……一定要小心應對,至少在戰鬥能力上,那家夥和夏油君的水準完全一致,說不定因為活得太久,在戰鬥直覺方麵還要多出一些。”
“……也就是說要挑戰特級,是嗎?”
直毘人擼起自己的袖子:“隻要活得夠久,真是什麼場麵都能見到——上一次親眼見到咒靈操術,還是十幾年前旁觀交流會的時候。”
“少抱怨兩句吧,已經算是降低難度了。”
的場靜司深吸一口氣,拉滿弓,弓箭上綁著的符篆砰地一聲燃燒起來:“簡易領域,正射必中。”
剩下的兩名一級咒術師很默契地立刻衝上全去,想要為他創造攻擊的機會,落在後麵的禪院真希也毫不猶豫地發起攻擊,她揮舞起手中的薙刀,卻被對方單手接住,轉瞬之間就折成兩段。
“……僅憑□□的力量就——?”
真希繃圓了眼睛。
“很優秀的計劃,就連我也忍不住要為你們鼓掌了。”
對方一隻手釋放出一隻咒靈,用地震鯰的術式將逼近的三人悉數放倒:“但很遺憾,僅憑你想要對我進行致命一擊是不可能的——咒縛決定了,與我簽下誓約的當主,絕不可能對我造成什麼威脅!”
“……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