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吞吞下床去取。
是毫無驚喜的芒果甘露口味。
她最討厭的口味之一。
抿著甜美笑顏,嫻熟拗好姿勢,和奶茶自拍一張,第一時間給微信那邊鬨脾氣的男人發過去。
麵無表情將奶茶放到嘴邊呷一口,用舌尖細細嘗了嘗味。
然後麵無表情地手一鬆。
這一大滿杯奶茶垂直下落,掉進了垃圾桶。
喬羽徹夜不歸,告訴明笙,她跟廖擎開/房去了。
進度快到明笙張口結舌。
不過喬羽很快又絮絮叨叨解釋,廖擎這狗男人被婚禮唯美又溫馨的畫麵刺激到了,出來以後直奔酒吧買醉,把威士忌當白開水喝,喝完又酩酊大醉人事不省,她隻好打電話給李京爾求救,李京爾過來了,把這沉重堪比狗熊的男人扔進了附近的酒店,他有事急著走,拜托她留下照顧他一夜。
“正式宣布,我今天脫粉了。”
喬羽在電話裡氣咻咻抱怨,“他就這麼拍拍屁股走了,扔了這麼個爛攤子給我,我是女孩子哎,萬一廖擎半夜酒醒,對我這樣那樣這樣那樣,我怎麼辦?要是他不醒來,我跟人開房的消息卻傳出去了,我女孩子的清白還要不要哇?我的名譽損失找誰要?”
喬羽快人快語,碰巧這兩天上班明笙深受語速快的同事荼毒,聽得她腦殼一陣陣漲疼。
“那你踹他幾腳吧。”
她頭疼欲裂,很想鑽進被窩好好睡一覺。
“算了,孩子也挺可憐的,掛了,我給他擦把臉去。”
喬羽絮叨完畢,掛了這通吐槽電話。
隔天起床,明笙昏昏沉沉,一摸有些燙的額頭,發現自己在發燒。
一定是因為昨天淋雨又吹冷風,才一早病懨懨的。
還是堅持準點起床。
才剛實習沒幾天就生病請假,給領導同事的印象太差,所以不能請假。
在道合資本的實習工作一點不輕鬆,不僅是她這個小實習生,辦公室任何員工都在忙,除了每天下午的下午茶時間,寫字樓的光鮮白領少有能夠摸魚偷閒的機會。
也難怪入職當天Helen對她如此敷衍,實在是一分鐘掰成十分鐘用。
靠著退燒藥,發著燒的明笙帶病堅持了一天。
甚至沒讓任何人瞧出她發燒到三十八度五。
但這一天的考驗遠遠沒有結束。
私教曉曼給她發來體型,今晚有課,請她不要遲到。
明笙沒有忘記,某人耳提命麵,不許她找借口請假。
在這艱難的一天裡,她再次感慨做人不易。
但最難還是身不由己。
昨天給她送來一杯奶茶的男人,早早將房間號發過來。
數字毫無溫度,冷冰冰昭示這段關係的本質。
明笙身體發熱,心裡卻在寒冷北極。
又在電梯前和林頌不期而遇。
似乎注意到她麵容憔悴、精神不濟,他打量她臉色,“身體沒事?”
“沒事。”明笙強打精神笑,“可能昨晚沒睡好。”
“是嗎?”
“請假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公司雖然講究效率,但也不是那麼不講人情。”
林頌語氣清淡地說完,便沒什麼表情地抬腳邁了出去。
望著他氣宇軒昂的背影,明笙眉頭微蹙。
總感覺他態度奇怪,若即若離。
有時隨和友好地像多年老友,有時又冷冰冰的距離感很強。
或許事業有成的老板大多如此。
在咖啡館時的隨和、送她回校的善意,都隻是刻意表現出來的假象。
儘管明笙的精神內核無比強大,病弱的□□卻有電源耗儘的時候。
這種精神上的堅持,一直撐到了快要上課的時間。
她搖搖欲墜地向曉曼請假,坦言自己發燒,實在沒有體力上課。
曉曼吃驚不已,問她為什麼還要專程過來請假。
明明微信上就可以說。
明笙一言難儘,含糊找了個借口,優雅離開。
離開瑜伽館後,她拖著沉重病體,去了樓下酒店。
按下門鈴。
黑著臉的男人剛洗完澡,赤著上身,腰間圍了一塊白浴巾來開門。
下顎線繃緊,銳利濃黑視線鎖在她的臉上,也許下一秒,男人就要幻化成一把刀,穿透她的身體。
明笙不正經地吹了聲口哨。
眼前無限好風光。
小麥色皮膚,緊實賁張的肌肉,勻稱流暢的肌理線條,一丘一壑都無比養眼,手臂上淡粉的傷疤更平添一份粗獷不羈,或許該湊上去用尖牙狠咬一口,讓鮮豔的血緩緩溢出來,為這陽剛又秀色可餐的畫麵再添加一點破碎感。
傅西洲見過她嫵媚女人的一麵,卻從未有機會見她輕佻。
這是絕無僅有的第一次。
非常新鮮。
以致本來想黑臉教訓她逃課的那些話,又一一咽回肚子裡去。
眼睛牢牢盯著她作妖。
也不放過她的一顰一笑。
尖銳喉結上下滑動,任由她伸出纖細玉指,從他喉結開始,一路輕描淡寫地往下,直抵胸膛心臟所在。
軟軟一用力,輕輕鬆鬆將他推進門內。
“哢噠——”
鎖門的聲音擦過耳廓,悅耳動聽。
這意味著黑夜提前來臨,意味著為非作歹,肆意妄為。
軟若無骨的手指攀上他的肩膀,她仰著巴掌小臉,麵目純真,吐氣如蘭。
唇角的笑容卻妖冶墮落。
“帥哥,roomservice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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