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洲端詳她的嬌顏,麵上仍舊不動聲色。
“吃錯藥了?”
語氣雖然一貫的平靜,但若靜心凝神去聽,才能辨彆出他低沉嗓音裡非同尋常的緊繃感。
他並沒有阻止明笙的動作。
而是懷揣著不可捉摸的情緒,就這樣很安靜的,置身事外似的,由著她繼續放肆。
“是啊,今天吃藥了呢。”
明笙得寸進尺,伸手摩挲圍在他腰間的那塊浴巾,“一點都不爽快,看來是不想要。”
她直勾勾迎視他,唇角彎起妖媚弧度,微燙的指尖又向上,輕盈拂過他上下滑動的喉結,往下,到達貼近心臟的位置,倏然抽回手。
“那我走啦……”
抽到一半的纖細手腕突然被一隻大掌緊扣住,傅西洲眸光暗沉,不由分說將她往自己懷中帶。
“發什麼瘋?”
嘴上一本正經地嫌棄,輕飄滿含欲念的眼神、喑啞的聲音,還有疾風驟雨般壓上來吮/吻的唇瓣,都說明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發瘋的根本不是明笙。
被高燒折/磨的明笙手無縛雞之力,身子軟軟的像根水草,被禁錮在牆和他的身軀之間,已經燒糊塗的大腦徹底罷工,完全失去行動能力。
她閉上眼,雙手插入他濕潤的發梢中間。
任他呼吸粗/重,蠻橫撬開她的紅唇,濕/熱的舌尖要與她共舞,她此刻病懨懨的,脾氣卻格外大,生氣外加懊惱,情不自禁熱情纏上去,尖牙有了用武之地。
她也要用同樣的粗魯對待他,撕碎他那張寫滿情穀欠的臉,才能一解心頭的怒氣。
兩人很久沒有那麼激烈了。
你來我往,誰都不肯將主導權交出。
過去男人單方麵主導的畫麵不再,纖腰楚楚的女孩子也像被秋夜平原上的野火點燃,變得易怒愛攻擊。
一個大掌死死扣住後腦勺,一個尖銳指甲在硬實背部激烈抓/撓,都是玉石俱焚,誰都不想給對方留餘地。
戰場蔓延至滑膩脖頸,眼看就要失控。
傅西洲突然停下。
皮膚感覺到明笙比平日更熱更短促的呼吸,還有她臉頰不自然的紅,他突然意識到什麼,抬手在她額上緊張一探。
“你發燒了?”
“我好累。”
剛才那麼一折騰,明笙最後那點體力也耗儘了,軟綿綿枕在他肩上。
他剛衝完澡,身上還有水汽,涼涼的,滾燙的臉貼上去很舒服。
“帶病演戲好累。”
她呢喃輕語,鼻息間呼出的熱氣讓傅西洲眉頭蹙得更深。
貪戀他胸膛的涼意,乾脆把五根熱乎乎的手指也貼上去,聲音細軟:“Roomservice你到底要不要呀?不要我就回去睡覺了。”
“胡說些什麼,累了就把嘴閉上。”
不知道為什麼,見她這萎靡有氣無力的樣子,傅西
洲很反感聽到Roomservice,好像他隻是個一心隻圖快意發泄的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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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公司靠著意誌力強撐了一天,處處十二倍的打起精神,現在舒舒服服倚在他懷裡,那根繃了一天的神經突然垮塌,她連眨眼都嫌費勁。
沉重的身體突然一輕。
傅西洲將宕機的明笙打橫抱起來,走到床邊放下,皺眉看著床上的女孩子。
昨天在校門口偶遇,她又跟兔子似的溜得飛快,沒有仔細瞧她。
現在人就在跟前躺著,發現她變化不是一般的大。
平常不喜歡化妝,不施粉黛的人,描眉畫唇,眉眼更加精致。
都降溫了還在穿裙子,黑絲襪勾勒長腿線條,他就不信沒人對她遐想連篇。
確實囑咐她用心打扮,初來乍到彆被人瞧不起。
但是沒有囑咐過讓她打扮得那麼好看。
又摸了摸她滾燙的額頭,他臉色冷峻,三兩下扣好襯衫扣子,套上褲子。
“睡著了嗎?”他坐下拍了拍她的肩,“能不能站起來?我們去醫院。”
“好累,不想去。”
明笙語調含糊,眼皮都困到睜不開,一側染著紅暈的麵頰完全陷在了被子裡,“包裡有藥,睡一覺就好了……”
傅西洲坐在床邊看了她半分鐘,熄燈,步出房間。
驅車去附近的藥房買了幾樣藥,又想起來她應該沒吃飯,導航裡搜到一家粥鋪,買了白粥榨菜,趕回到酒店的半路,又想起來她臉上還帶著妝,跑車又拐了個彎,去了附近的商場買卸妝油。
擰著眉,聽BA長篇累牘說各類卸妝油的區彆,什麼眼唇部卸妝油、臉部卸妝油,不是都在同一張臉嗎?為什麼卸個妝還要用不同的瓶瓶罐罐?
一邊抱怨著“女人真是麻煩”,一邊又不耐煩地指著某套品類齊全的護膚品,眉都不眨對BA說,“這裡的我全要。”
回到酒店,明笙還保持著原來出門時的睡姿,一動不動,呼吸綿長均勻。
隻是額頭的高溫猶在,牙關咬緊,碰她就直哼哼,嘟囔說“身上好酸”。
大少爺傅西洲完全沒有照顧人的經驗。
這是平生頭一遭,對著高燒虛弱的女朋友,一時不知道剛碰她哪兒才能讓她不那麼難受。
煩躁地去網上搜了一圈,這才心中有數。
扶她起來喝了點溫水,量了體溫,38.5,搖醒她喂了點白粥,這才把藥取出來。
“張嘴,該吃藥了。”
坐在床沿,讓她靠坐在自己胸膛,他眉眼溫柔,難得耐心。
明笙吃藥配合,隻是整個人實在虛弱,多做一個動作多眨一次眼都很費勁疲憊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