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口聲聲要給明慷買房子。
現在這筆錢正趴在她銀行賬戶上,
除了她自己,誰都動不了。
明江歎氣解釋,也不是不想讓她知道,隻是平時從傅景淮的隻言片語裡了解到,現在房價整體處於高位,進場就是接盤了,他本意是想手裡捏著這筆錢,先觀望觀望,找點靠譜的投資渠道,等房子跌下來再買。
可湯蔚茹哪裡聽得進他的話,她一心要儘快買房。
她有自己的小算盤。
夏新雨工作了,不知道哪天就會帶男朋友回家,他們總歸是寄居在富豪人家,雖然收入豐厚,但是沒房子,工作也不光彩,這些因素對於夏新雨將來嫁個金龜婿都是十分不利的。
“她還想給新雨買個小戶型。”
明江在電話裡沉鬱道,“可是這樣,家裡三個孩子,最委屈的就是你了,爸爸一分錢也給不了你,我這心裡啊……”
明江心中有愧,明笙倒無所謂,她內心平靜,毫無波動。
她早就明白,未來要靠自己,這個家並不能給她什麼。
明江再過意不去,但也不能改變他重男輕女的心態。
在他的觀念裡,房子買了也是要給兒子娶媳婦用的。
他能給出的父愛,最終也不過是一通電話,一個無奈沉重的歎息。
明笙看夠了戲,平靜開口:“阿姨,這次是我爸爸做得不對,我替他給您道歉,多年夫妻了,我爸什麼性子你是了解的,無非大家觀念不同,錢早花晚花的問題。至於我,我最近忙著畢業,家裡的事情一概不知情,舅舅是我聯係見的,除了幫著中間牽了線,我什麼也沒做。”
湯蔚茹剛才也陰陽夠了,虛情假意了幾句,這事就算揭過去了。
明笙回了房間。
夏新雨又靠在床頭打遊戲,明笙進來翻櫃子,降溫得太快,要帶一些厚外套去學校。
“哎。”
身後傳來僵硬的女聲,“那晚,謝謝你啊。”
明笙轉過身去,並沒有露出任何欣喜的神情。
“你這聲謝謝,是不是說得晚了點?”
夏新雨臉色冷凝,被明笙當麵回嗆,麵子上過不去,強詞奪理道:“我已經道謝了,你還想我怎麼樣?”
明笙也不客氣:“跟我道謝是那麼難的事嗎?”
一室安靜,兩個女孩臉色都冷著互不理睬。
隻有明笙翻找衣物的聲音。
夏新雨僵著,也沒了打遊戲的心思,打破沉寂說:“其實你可以不用挨那巴掌的。”
“我當時已經準備扇他巴掌了。”
她揚著下巴,驕傲自滿,“我混夜店出來的,什麼渣男沒見過,還怕那種人?”
“要你多事。”她嘀咕。
明笙歎氣不語。
也承認自己心軟多事,惹出後續這麼多麻煩來,完全是自找苦吃。
下午夏新雨打扮一新,扭著腰肢出門了。
明慷悄悄和明笙咬耳朵,說二姐最近在和傅遠的一個小職員約會,還透露二姐一腳踏三隻船,在和三個男人同時約會。
也會經常向他們索要昂貴的禮物,最近一到周末就夜不歸宿。
湯蔚茹苦口婆心勸她彆玩得太野,但是說了也不聽,夏新雨反而變本加厲。
索性隨她去了。
家裡氣壓仍舊低得人難受。
湯蔚茹連個笑容都吝嗇給,明江不在家,明笙就覺得自己是客人。
她給明慷輔導完作文,就拎著行李包準備回學校了。
湯蔚茹冷眼旁觀,連問一句都沒有,回廚房準備晚飯去了。
隻有明慷癟著臉,戀戀不舍送她到門口。
大姐姐總不回家,似乎不想要這個家了。
他一把搶過明笙手裡的行李:“姐姐,我想送你。”
“好啊。”
明笙綻開笑顏,拍他腦袋瓜,“小家夥,怎麼每次我回來你都比上次要胖一點。”
“什麼嘛,明明是你的眼睛出了問題。”
姐弟倆聊著天走到傅家花園的邊緣處。
有外形搶眼的一男一女正站在花園中間,女孩長相妍麗,手裡捏著操縱台,眼睛緊張地望向天空,正在傅西洲的指導下操縱無人機。
“傅西洲,怎麼辦?我這麼操作會不會炸機?”
“能不能安靜點?它好著呢。”
“可是,anyway,風景真的好漂亮,粉紅色的晚霞,喂?hey,你在聽嗎?”
視線一度鎖在前方某個方向的男人回神,陰著臉轉身:“你自己玩吧。”
女孩愣住,不懂他這過山車一般的情緒變化:“不行啊,萬一我炸機了呢?”
男人頭也不回:“炸就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