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笙大駭。
她再遲鈍,也已經聽出林頌的弦外之音。
非親非故,一個成功男性為什麼要費儘心思一再給機會去打動一個女人?
答案已經昭然若揭。
她心中震蕩,以致話都說得不那麼利索:“林總,你,你誤會了,我並不是想索要機會,我隻是,隻是當你朋友有感而發,我……”
“明笙,不必緊張。”
林頌慢條斯理說下去,“雖然聽上去是個機會,其實更多的是請你幫忙,我有個朋友是國外某個奢侈品牌的女裝總監,一位非常優雅健談的法國女士,明年春天要來國內參加是春季秀場發布會,她需要一個法語和英語同樣流利的翻譯,要耐心細膩,能夠全程陪同半個月,我想,你會是比較適合的人選。”
明笙又有一種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中的驚訝感。
心情飄忽忽的,始終落不了地,也在猶豫遲疑,這種能結識時尚大佬的機會,她真的可以去抓住嗎?
免費的美味午餐,真的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
“可是,我不是專業的翻譯,以前沒有過這類的工作經驗,對時尚的了解甚至連皮毛都算不上。”
在那麼大的誘惑麵前,她到底還是選擇了實事求是,配不上的工作就是誘惑再多,也要誠實告知自己可能不行。
“謝謝林總的提攜,我心裡特彆感激。”
她語氣平緩,理性又誠實,“可正因為是您的朋友,我更加不能接受,您這麼厲害的朋友,值得一位更優秀的翻譯,我資曆還太淺,會搞砸的。”
林頌雙手交疊,好整以暇審視她:“你心裡想不想要?”
“當然想要。”明笙毫無猶豫,卻意誌堅定,“可理智告訴我,不能要。”
“可女人是感性的,明笙,不如感性一回。”
明笙搖頭:“正是因為太容易感性,所以我才更需要理智。”
她視線若有所思穿過玻璃,天空又洋洋灑灑飄落小雪,有人行色匆匆,在回家,或者購物的路上。
這世上太多人,都活得渺小普通。
所有的幸運饋贈,都提早
標好價格。
她還要不起。
見麵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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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公交車回家,既然已經知道林頌對她的心思並不單純,更不能輕易接受彆人的好意,
快到大年三十,傅景淮的私人飛機飛往澳洲,全家團圓。
自然也有融化夫妻僵局的意思。
明江說,先生一擲千金拍下了蘇富比一副幾千萬的油畫,是夫人非常喜愛的畫家。
豪門圈若有類似齷齪事,結局不外如此,丈夫花錢買正室隱忍,以後左擁右抱,又是一團和氣。
傅西洲和明笙每天聯係,雖然兩人已經過了熱戀期,但彙報各自的日常已經成了一種習慣,就好像人需要吃飯睡覺一樣,一天不去做,生活就會缺點什麼,以致完全亂了心情。
明笙於傅西洲,就是吃飯睡覺一樣的存在。
“這兩天在忙什麼?”
他在電話那頭淡淡詢問,閒聊家常的語氣,並沒有平日的緊繃感。
“今天去見了林總,在棲木請他喝咖啡。”
明笙知道他的臉色一定沉下來,不慌不忙說下去,“你彆多想。以前入職的時候,說過要請咖啡這樣的客氣話,說出去的承諾總要兌現,林總這段時間都在出差,這兩天才有空赴約。”
“我沒多想。”傅西洲語調沉悶,“我承認我管太多了,不必事事向我彙報。”
明笙站在偌大的後花園中,嗬一口熱氣,腳邊有個明慷堆過的雪人,已經融化了一半。
她興致大好,蹲下來捧了一堆殘雪,在手裡揉成一個雪球。
“你生了一回病,怎麼變了個人?”
“變得怎麼樣了?”
“變得好佛,喂,你還是我認識的傅西洲嗎?”
後花園沒人,主人全都不在家,管家廚師都回老家過年了,隻剩明江一家還有園丁一家住著,守著這裡。
明笙終於可以肆無忌憚。
“你猜我手裡是什麼?”
傅西洲說不知道,不過他想看。
“沒什麼好看的,花園裡黑燈瞎火,打開攝像頭我就是個鬼影。”
她笑聲銀鈴,非常清脆好聽,“大過年的,你想看鬼片嗎?”
“如果這個鬼片裡有你,我可以百看不厭。”
傅西洲嗓音低沉,在空曠的花園聽來,有沙沙的顆粒感。
明笙聽得耳朵發癢,不適地揉了揉,遂打開攝像頭。
“看見了嗎?”
她在鏡頭裡果然是一團黑乎乎的影子,勉強看得清臉部輪廓,隻有一雙綻亮乾淨的眼睛,還有一排潔白整齊的貝齒,證明確實是她。
而在她的手機屏幕上,滿屏是傅西洲那張俊朗到令女孩窒息的臉,他頭發臉龐濕漉漉,背後是偌大的蔚藍色天空,和一方湛藍遊泳池。
澳洲此刻正是炙熱的夏天。
“看我手裡的雪球。”
她頑皮對著屏幕說,然後把鏡頭往上一拉,正對上傅西洲黑漆漆的房間窗戶。
“你猜,我用這雪球砸那扇窗戶,會不會有人打開窗子朝我吼?”
她說到做到,瞄準目標,奮力扔出手裡的雪球,然後順利地聽到“嘭”的一聲。
雪花碎開,散落。
窗子仍然靜悄悄的,什麼都沒發生。
明笙對著手機屏幕壞笑:“瞧見沒,傅家那個二世祖不在。”
明笙屏幕裡的男人磨著牙,下顎繃得直直:“明笙,彆逼這個二世祖打飛的回來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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