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心中大駭,震怒程度甚至不亞於得知丈夫有個半大私生子,徐茵麵上仍舊冷靜自製。
幾個月前?
她的眼底醞釀著一場黑色風暴。
這麼說起來,他們兩個不是最近才勾纏一起,而是時間比她預期的更早……
蘇映月其實也沉浸在發現傅西洲秘密的巨大震驚之中。
她也是在徐茵的授意之下,去調查傅西洲手臂受傷期間主要和什麼人來往,最後發現他那段時間時常出入體育大學,和體大籃球隊那幫壯漢時常打球切磋,便抱著試試看的想法,在酒吧搭訕上了其中一個。
一夜春風後,那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家夥沒費她多少唇舌之所以,就在床/上透露一個秘密。
傅西洲想要他們其中一個前鋒刪掉某個視頻。
能讓貴不可言的傅公子花那麼大力氣整天和籃球隊混在一起,蘇映月自然好奇視頻的內容,於是犧牲了一點女/色,終於把那個男人迷得團團轉,答應幫她把那個已經刪掉的視頻找回來。
這視頻得來頗費周折。
拍視頻的男生當初在刪視頻前將視頻傳給了一個女同學,女同學迷戀傅西洲的顏值,將視頻順手保留。
反複溝通之後,蘇映月送了個包,才從這個女生手裡要到了這個視頻。
視頻本身沒什麼稀奇的,既沒有限製級的內容,也沒有親吻之類的行動,隻是很尋常的路邊日常。
但裡麵的女主角,是明笙。
原來這個明笙,才是傅西洲最不可告人的秘密。
蘇映月將拿到視頻的原委一一告知徐茵,徐茵臉色冷凝地聽完,長久不言語。
“知道了。”沉悶半晌後她叮嚀,“查到的這些,一個字不許往外麵透露。”
“不然,我唯你是問。”
蘇映月喏喏應“知道”,仍杵在跟前不動彈,眼神與討要糖果的小女孩無異。
徐茵哪有不懂她的小心思,讚賞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這次做得很好,放心,阿姨不會讓你白忙活的。”
明笙回到家裡,心情實在太過糟糕,之前還能憋著,舊仇新恨一起湧上來,差點被明江卑躬屈膝的態度逼出兩滴眼淚。
她在客廳裡發了很大一通脾氣。
“為什麼不先問問我的意見你就答應?你是我爸嗎?
為什麼我從來感覺不到你在為我好,而是一步步把我往火坑裡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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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坑我,你叫我去夫人身邊做事。”
明笙迸出兩滴委屈的淚,口不擇言,“我說過多少次,我辛辛苦苦考清城大學,不是為了去做有錢人可以隨意使喚的狗,你要去做你去做,你為什麼要拉著我一起做……”
“啪!”
明笙臉頰歪到一邊,眼淚飛濺。
明江呆呆望著自己掌心,還有明笙臉上隱約的巴掌印,有那麼一瞬間,後悔出手扇女兒耳光。
“笙笙,我……”
他站在客廳中央手足無措。
夏新雨隔岸觀火,心有戚戚,隻有明慷憤怒得衝了上去。
他如今個頭不小,小塔般壯實,衝上去猛推父親一把。
“爸爸,你乾什麼打我姐姐!”
明笙臉上淚痕未乾,挨打之後,她的頭腦反而冷靜下來。
道不同不相為謀,跟注定做一輩子奴才的男人有什麼好理論的。
做慣了狗,連怎麼直起腰杆都忘了,還做狗做得開心,令人不齒。
“你也就在家打女兒這點能耐了。”
她冷冰冰回嗆,氣死人不償命,旋即拒人以千裡之外地轉身,越過夏新雨,回了房間。
明笙回了房間,拿上行李,在一家人的注目中離開。
雖然應承了徐茵,但是學校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室友們也約著開年一起吃飯,徐茵答應她兩天後去她辦公室報到。
她並沒有回寢室,而是去了暮華裡。
打開密碼鎖,室內熟悉的陳設展現在眼前。
明笙看著自己曾經趴著看過書的沙發、盤腿練過普拉提的羊毛地毯、還有前年和傅西洲短途旅行,在一家中古店買到的小馬椅,花了很大的功夫背回來,常常一回暮華裡就直奔小馬,趴在上麵,揉揉它的耳朵,搖搖晃晃,假裝正在草原馳騁。
還有很多很多用了三年,已經習以為常的東西……
明笙突然很想淚湧。
但眼淚最無用,她今天一點都不想再掉淚了。
她用最快的速度進入衣帽間,收拾她和傅西洲的衣物日常用品,準備打包。
傅西洲告訴她,暮華裡要騰空出現,年後中介會帶客戶過來看房。
過了一會兒,傅西洲也過來了,同居三年東西不少,光靠明笙一人忙不過來。
他在衣帽間找到正在忙碌的明笙,並沒有發現她的異樣,也絲毫沒有察覺到,她下午剛和他的母親有過一場談話。
他一無所知,隻是走過來,先習慣性地給她一個吻。
明笙也不抗拒,癡癡看著他,仰起臉龐,踮起腳尖,和他膩歪了一會兒。
一個情人間柔情蜜意的吻,沒有任何情/欲的成分,像呼吸一樣普通。
可離開它,卻會枯萎,會死去。
吻畢,誰都沒心情繼續下去。
“李莞爾自己買了個大房子,有一個房間空著放她的那些小玩意,我跟她說過了,你的東西先放她那邊。”
他溫存凝望她,明笙知道他其實話沒說完,等以後有能力買房,他會把那些屬於她的東西再拿回來。
但他們誰也不知道,這一天會是幾年以後。
她眉眼溫順,“你安排就好。”
要與這個地方告彆,兩人心情黯然,誰都不好受。
氣息勾纏,傅西洲迷戀與她在一起的每時每刻,低首緩緩封住她嫣紅柔軟的唇。
“再在這裡做一次。”他說。
明笙軟若無骨的纖手像藤條攀上他的肩,主動偎進他的懷裡,很乖巧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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