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視線又不知不覺膠在一起,像是很多話沒有傾吐完,彼此都墨跡猶豫,非常不痛快。
傅西洲說:“我最近也要出差,去港城幾天。”
明笙鬼使神差:“我下周也要去巴黎。”
巴黎對他們來說,始終是個特彆特殊的城市。
傅西洲錯愕,盯著她的眼睛,閃現影影綽綽的猜疑:“去多久呢?”
“Boss給了兩周的假期,會待上十天吧。”
明笙含糊其辭,“有些事要辦。”
“比如?”
見他目不轉睛地追問,明笙搓著冰涼的手,不得不說清楚,“住了幾年的公寓要退掉,行李也要收拾出來運回國,最麻煩的是那幾件中古店淘到的家具,不怎麼舍得丟掉,也要想辦法運回國內。”
傅西洲神色平淡,隻是祝她此行順利。
晚上其實說了好幾回“再見”,但這一次,一定是最後一次。
“那我上去了。”
明笙指指樓上,又看到肩上的風衣,想要脫下,被傅西洲阻止。
“穿著吧,有機會再還我。”他不怎麼在意一件衣服,將傘交到她手裡,“上去吧,小心著涼。”
明笙點頭,最後臨走之前,手指了指他口袋裡的整包煙。
“少抽點。”她好心勸告。
“好。”他言笑晏晏,向她招手。
明笙回到家裡,並沒有開燈,猶如十八歲情竇初開的小女孩,飛快衝到落地窗邊,掀開一角。
樓下的寶馬還在,寶馬邊的男人脖頸微仰,也正往樓上眺望。
她撫著激烈跳動的胸口,嚇得鬆開了窗簾。
仿佛那一角,帶著她難以承受的灼燙。
在黑暗裡坐了一會兒,等待過快的心跳逐漸平息。
她又膽戰心驚掀開一角。
車和男人都不見了。
她坐在冰涼的地板上,長長地籲,仿佛劫後餘生。
周末和喬羽去魔都聽了一場演唱會,是大學時期很愛的男歌手,兩個女孩子在萬人合唱中掉落一滴悼念青春的眼淚,演唱會過後又笑得嘻嘻嗬嗬,一起去吃秋天的第一頓夜宵火鍋。
新的一周,明笙啟程去巴黎。
幾個月沒回巴黎,巴黎也已經進入寒風凜冽的深秋,本以為已經很熟悉這個城市,但真的從國內返回小住,又忽然發現這個城市異常陌生。
一旦心境變化,即便這裡有個布置得很溫馨的小窩,也不再有歸宿感。
孤獨的異鄉人,終究要聽從家的呼喚,回到故土家鄉。
忙碌了幾個月,突然空閒下來,明笙還有點找不到休假的節奏。
花了兩天時間無所事事,睡飽以後去香榭麗舍街頭漫步,在塞納河邊的小館子喝咖啡曬太陽。
一個人的時光雖然自由散漫,但也少了點與人分享的樂趣。
明笙支著腦袋在酒館聽鄰座的老人聊最近的工會罷工,今天環衛工人罷工,明天說不定是公交司機參與罷工潮,她想起家門口那條街堆著的垃圾,整體清潔是不如半年前。
一年總要來幾次罷工潮,明笙已經見怪不怪。
想著最近回來得不是時候,便打著哈欠,意興闌珊回了小窩。
法國同事Colette聽聞她回巴黎度假,第二天下班後拎著美酒到訪。
也是開口就抱怨最近鬨得厲害的罷工潮,已經嚴重影響到普通巴黎人的正常生活。
“受夠幾個月來一次的罷工潮了,我要離開臟兮兮的巴黎,去陌生的東方國度探索發現。”
Colette是個臉上長著許多雀斑的棕發女孩,一直對中國很好奇,上星期終於如願得到一個去帝都派遣半年的機會,高興得發瘋。
“那我們就海城見了。”
明笙臉色瑩潤飽滿,笑盈盈給她倒紅酒,“你一定會愛上這個城市的。”
Colette喜歡明笙的中式烤肉,明笙搬出她的烤肉工具,兩人在陽
台邊支起了架子。()
當然來自東方美食大國的明笙擔當起烤肉的角色,Colette洗了一些生菜,待會包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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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鈴在響,Colette跑去開門。
明笙專心致誌地做廚娘,在肉上抹勻從華人超市買回來的國產醬料。
“Lona!”
Colette在門口喊她,聲調有些奇怪,能聽出有點小激動。
“你最好出來一下!”
明笙放下工具,隨意往門口邊張望了一眼。
從她這個角度,隻看到門外黑色大衣的一角,麵料考究,應該是羊絨質地,廓形極好。
這麼晚了,會是誰上門拜訪?
她好奇心起,擦了擦手,走到Colette身邊,“怎麼了?”
她黑色眼珠子毫無防備地看向門外,看清來人時,完全愣住。
門外,傅西洲風塵仆仆,外麵套著一件羊絨長款大衣,大衣明確的肩線將他的身形修飾地更加瘦削有型,裡麵一件淺灰色打底衫,風度翩翩的矜貴貴公子氣質,像是剛從哪部偶像劇的片場走出。
Colette即便看多了時尚圈的帥哥,突然眼前出現這麼一款亞洲美男,眼睛不由也有點發直。
“在烤肉?”
傅西洲聞到了空氣中的肉香,不等明笙開口,很自來熟地進門,先脫掉了身上的羊絨大衣,挽起袖子。
“臟活給我們男人就行。”
他那張俊逸非凡的臉完全不見客人的拘謹,笑吟吟地看著已然癡癡呆呆的明笙,摘下了她身上的圍裙,“女士隻需要負責優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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