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歌同君安在斷腸崖分開後,未敢停留,而是第一時間返回泑山仙宮。
剛進仙宮殿門,洛歌一個踉蹌,半跪地上,胸口一疼,吐出一口血。
他真的是硬撐回來的。
醒來的第二夜,被吸了陽元。第三天動用仙力戰了一場,繼而又耗費大量仙力給萬人渡了陽元。
他現在的身體,幾乎消耗空了。
洛歌按著疼的不行的胸口,在殿門口一動不能動,緩了好一會兒,又吐出一口血,方覺得能正常呼吸。
試了兩次,才站起來,蹣跚著去往靈泉宮,仙袍來不及褪,一頭就栽了進去。
約莫過了七日,澤沉和佑封才把元陽宗善完後。
佑封回到仙宮沒看到仙尊,找了半天才在靈泉宮發現了又昏迷過去的洛歌。
嚇的他撲向洛歌一頓檢查。
洛歌仙力虛空,好在泡在靈泉池養回來不少靈力,可他仙脈太弱,似有似無。
佑封急得直飆淚。一股腦將仙宮最後的靈品、仙丹全倒進了靈泉池。
佑封泣不成聲:“仙尊,您彆嚇小佑封啊?都怪我,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讓您自己回來。我應該第一時間發現您不好了。我應該時刻陪在您身邊照顧您的。仙尊,求您了,您醒來好不好?”。
又望向一旁撚訣煉化靈泉池內靈品和仙丹的澤沉,一抖一抖道:“澤沉,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啊?”。
澤沉忙著撚訣,他也急,他也慌,洛歌自升仙至今,從未如此這般過,他現在根本無暇顧及佑封。
佑封看著快煉化乾淨的靈品仙丹,一咬牙一跺腳,瞬閃離開。
他真的要去打劫了!!
佑封去了仙界其他七宮,去了神界所有認識的神官神殿,厚著臉皮,挨仙挨神,“打劫”。
首次“打劫”的佑封,滿腦子就一個想法:“救仙尊”,臉皮什麼的,不重要,不值一提。
忙活了整整一日,帶著諸多戰利品,佑封急謔謔地衝進靈泉宮,卻發現仙尊已經醒了,靈泉池裡甚至泡滿了頂級靈品、仙丹。
而洛歌正摸著一壇“君子俏”,想著什麼。
佑封愣了一下,把裝著靈品、仙丹的法器扔給澤沉,又一次撲向洛歌,又是欣喜又是疑惑。
澤沉:佑封這隨手一扔的毛病,他什麼時候慣的?
佑封看了看靈泉池又看了看靈泉池邊,問道:“仙尊,您?這?發生了啥?”。
洛歌道:“好友贈,沒來的及辭。”。
佑封想了想,道:“好友?啊,那個那個,就是那天那個不知道是哪家的,您的好友君安?”。
洛歌點點頭,看著手裡的“君子俏”若有所思,酒壇並沒有打開,他現在的狀況,還不宜飲酒。
佑封對君安升起莫名的好感,這人靠譜,瞧瞧這池裡滿滿的靈品仙丹,池旁也堆成了山,比他“打劫”回來的多了一倍不止。
佑封感覺這是雙喜臨門,自家仙尊醒了,仙力恢複大半,而自家仙宮一夜之間也變的富有至極,好的很,好的很啊。
……
又在靈泉池裡泡了半個多月,洛歌才算是將仙體調了個七七八八。
洛歌仙體漸好,心裡卻纏亂如麻,一團糟。
他不知君安如何得知他昏迷了,他不知君安如何得知他很“窮”沒有靈品、仙丹,他不知君安如何將這些東西送到,他不知君安……為何這般對自己。
還有那天匆匆一眼看到的君安手裡那柄莫名熟悉的劍……
而他自己呢?
他為何會同君安一見如故?他為何會對君安沒有防備之心?他為何會覺得同君安一起如此踏實?他為何會覺得君安定與他相熟?甚至……相知?
可他同君安相處也才兩日而已。兩日而已啊。
是他想的那樣嗎?是嗎?是嗎?是嗎?
洛歌想同君安證實,好幾次進入識海,想喚君安。
可幾次欲開口,最後隻言片語都說不出。
現在,哪怕一句“多謝”,他亦不敢說了。
他怕!
怕萬一,不是!
他能承受的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