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那天他不敢追問君安身份的時候,就已經在怕了。
他想:若是,他會欣喜若狂;若不是,他又該如何待君安?如之前那般,從潛意識裡將他視為阿舟的替身?
這對君安不公平。
……
直到洛歌出了靈泉宮,他還是沒有理出任何頭緒。
罷了,罷了,是他太執著阿舟了!
……
既然理不出思緒,洛歌索性不再去想什麼,他又拿起“最懶仙尊”的名號,白天飲酒晚上焚香修靈力,清醒的時間少之又少。
以至於當禦魔宮宮主璋梵踏進泑山仙宮,認認真真行了一禮,發現無人應答的時候,抬頭,就看到了一副讓她終生難忘的場麵。
隻見殿內數十個酒壇亂七八糟的在地上四處滾落。主椅上,洛歌和佑封如江湖混混一般一邊大聲劃拳、一邊痛快飲酒,真是毫無神仙做派。一旁站著臉黑成碳的澤沉,還得時不時給兩隻醉鬼倒酒。
任璋梵見過那麼多世麵,還是覺得可能是自己進來的方式不對。
她堪堪收回行禮的手,甚至還退出殿外,認認真真確認了下,確實是“泑山仙宮”幾個大字。
見無人注意到她,璋梵掩嘴輕咳兩聲。
然,依舊沒人注意她來了。
上火了,咳嗽聲竟然被那兩隻酒鬼劃拳聲蓋住了。
璋梵一個氣憤,瞬閃上前,緊挨著三人站著。
璋梵心道:我就不信這還能看不到我!
洛歌和佑封被嚇了一跳,停下劃拳的動作,倆人同璋梵大眼瞪小眼,一會兒看看璋梵,一會兒看看彼此。
而一旁的澤沉,雖然也被嚇了一跳,好在心理素質強大,接受了。但是,感覺好丟人,自家仙尊這番模樣,真的是沒眼看。於是默默退後一兩步,低頭,全當看不見。
洛歌指了指璋梵,對著佑封道:“是不是來了個女人?”。
佑封點點頭,拿出一副紈絝子弟的模樣,道:“嗯,長得還挺好看。”。
澤沉聞言,臉更黑了。
洛歌晃了晃醉成漿糊的腦袋,再定睛一瞅,不得了,不得了,這人好像是那女宮主啊。
洛歌吐出一口酒氣,對身後很清醒的澤沉道:“定是我眼花了,我怎麼看到璋梵宮主了?”。
澤沉在一旁適時開口道:“仙尊,您看的沒錯,確是璋梵宮主。”。
璋梵能說她現在都不知道該留還是該走了嗎?
洛歌聽到澤沉的回答,真是瞬間酒醒了大半,忙晃悠著起身,璋梵緊跟著退後一步,拉開距離。
洛歌很是尷尬的對著璋梵行了禮:“不知今日神官會來,小仙失態了。”。
縱使璋梵如何見不慣,可還是規規矩矩抬手還禮,不溫不喜道:“仙尊不拘小節,著實讓小神開了眼界。”。
洛歌乾笑兩聲,忙請璋梵落座,洛歌走在前麵,一腳一隻酒壇,踢的是霹靂哐啷的響。
趁機用識海跟澤沉道:“澤沉,快把佑封帶走。”。
澤沉應是,扛起不省人事的佑封閃沒。
璋梵恢複清冷模樣,麵不改色,恍若不見。
見璋梵落座,洛歌亦坐在一旁,訕訕道:“宮主親臨,可是有了線索?”。
璋梵立時正色道:“我著宮內神使四下調查,卻不見任何有關疊嶺蹤跡,倒是發現了乾坤鐘的線索。”。
洛歌道:“哦?可是元陽宗那方乾坤鐘?”。
璋梵道:“正是。”。
洛歌道:“那日事多,我倒是忽略了那鐘,想必是那神秘人帶走了。”。
璋梵道:“據宮內神使得到的消息,幾日後,該鐘會現身鬼都。”。
洛歌一愣,道:“鬼都?鬼域魔尊池洛的鬼都?”。
璋梵點頭。
洛歌又問:“為何是幾日後?又為何會現身鬼都?”。
璋梵捏出一神官筆冊,遞給洛歌,道:“十日後是鬼域魔尊池洛生辰,他每千年舉辦一次,一次辦七天,會邀鬼域大小魔君參加宴會,這乾坤鐘可能是賀禮。”。
洛歌翻開神官筆冊看了看,道:“看來我得去一趟鬼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