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沈清然,一名畫家兼珠寶設計師,你也可以叫我Diego(迭戈)。”
宋明哲就像看戲似的盯著沈清然,過了好幾秒突然眉頭舒展開來,也把手伸了過來握住她的手,神情嚴肅地說:“你好,我是畢加索。”
沈清然:“……”
沈清然整個臉都快扭曲了,扯了扯不停抽搞的嘴角,嫌棄地盯著宋明哲。
“你這樣看我做什麼?”
宋明哲拇指和食指捏著畫的角落,把手裡沈清然遞給他的畫當成個廢紙似的左右亂扇,說話間眼睛就跟渡了漆的鍋底一樣鋥亮發光,他帶著崇拜的口氣說:
“迭戈小姐為人平和低調,她有多幅無價的世之作,卻從拍賣,也不在媒體麵前拋頭露麵,她每年都會給美術館裡捐款捐畫。”
沈清然扭曲的臉色逐漸好看一些,點了點頭:“嗯。”
“她畢生追求的隻有她的藝術理想從不會為了金錢出賣畫家的靈魂。”
“嗯。”
“曾經無數公司要跟她合作,可是都被她一一拒絕了,你猜她怎麼說的?”
宋明哲雙眼冒光,說話的調調就跟詩朗誦似的:
“她說,她想做一個孤獨的流浪者,帶著她絕對的自由睜眼看這個世界,創作出不被世俗玷汙的畫作,她渴望純淨的靈魂,渴望純淨的畫作,她寧可為了藝術事業孤獨至死也不願與追求利益的小人同流合汙……”
沈清然微笑的表情又僵住了,嘴角又開始有點抽搐:“哦,他她是這麼說的啊。”
宋明哲聽出沈清然話裡帶刺,停止了他那慷激情的謳歌和讚美,轉而看著沈清然,冷一聲,不屑道:
“我是這世上為數不多見過迭戈小姐的人,她是一個溫婉有禮貌,帶著黑色鏡框的優秀女人,雖然長的有點土,但是她……”
後麵的話沈清然沒仔細聽,而是下意識摸了摸自己自己的臉,她長的土嗎?
那頭宋明哲還在叨叨,說著說著就有些激動他捏著沈清然的畫作,匆匆掃了一眼右下角的簽名和印章,嫌棄道:
“裝也裝的像一些,你最起碼把人家簽名摹的像那麼回事吧,你自己看,這Diego簽的多多……”
“嗯?”
宋明哲話突然停住了,嘴裡發出個奇怪的調調,他把臉往畫作上湊了又湊,就差沒貼上了,看著上麵類似真跡一樣的簽名,震驚道:“不可能……”
他猛然翻出手機相冊扒拉“迭戈”送給自己的簽名照,把圖片放大那一刻他渾身僵住了,尼瑪,他怎麼才注意人家簽的競然是Diogo,名字都錯了有木有?!
隔了好幾年,他才發現他花了好幾百萬整來的簽名竟然是假的,他被騙了!
沈清然看著他像個木頭一樣盯著手機一動不動,也把臉湊到手機屏幕上看,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後,她歎了口氣上前拍了拍宋明哲肩膀,安慰道:e寫成o你都能好幾年都沒看出來,也是不容易……”
宋明哲眼角奔拉下來,低下頭看向沈清然,哽咽道:“那……那……你真是……”
沈清然認真地點頭:“我真是。”
宋明哲也點了點頭,他情緒有點低落,可憐巴巴地看向沈清然:“那你……能給我簽個名嗎?”
沈清然無奈的點頭:“好。”
宋明哲又吸了吸鼻子,小聲道:“可以跟我合張影嗎?”
“……好。”
“那我……”
宋明哲小聲試探:“可以發朋友圈嗎?”
“……不可以。
“哦……”
這場“粉絲見麵會”結束後,當天晚上宋明哲就把沈清然帶走了。
宋明哲把她送到他小時候生活的軍區大院,那是他爺爺奶奶的老房子,兩個老人去世後一直空著,裡而住的都是老一輩從上麵退下來養老的乾部,在這座寸土寸金的城市綠化環境卻出奇的好,戒備更是尤為森嚴。
在這裡,就算是江言晨,也不可能輕易把人帶出去。
沈清然搬進去以後,宋明哲給他添置了不少東西,又從家裡挑了兩個手藝還不錯的阿姨來照顧她,等這一切都安頓好,宋明哲坐在客廳窄的沙發上,做了個認真思考的表情,說道:“我還是覺得家裡少了點什麼,你不覺得嗎?”
沈清然搖頭,不知道他指的什麼。
宋明哲捋捋自己打著發蠟的頭發,吸鼻子嗅了嗅:
“這裡少了點煙火氣息,清然,你要是覺得寂寞,我可以搬過來和你……”
沈清然臉色很難看,嫌棄地打斷他:“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