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琛沒想到會誤傷了沈清然,趕忙把人拽過揉搓她的後背。
看著沈清然那諷刺的眼神,心裡全都明白了。
可是明白有什麼用?
他腦海中湧上一股不好的感覺,他總覺得今天的誤會如果不解釋清楚,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解釋了。
眼見著兩人要走,身體不受控製地把沈清然按在懷裡,著急地解釋:“不是這樣的,是她!”
說著,陸宴琛憤恨地看著沈嫣然,“是這女人進門二話沒說,上來就對我動手,我是被惹惱了,オ……”
“夠了,陸宴琛。”
沈清然打斷他,閉上眼睛無力地掰他的手:“放開吧!”
“不是!你信我!真不是我……”
“嗚嗚……姐姐,你彆生氣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回國的!我,我現在就回西班牙去!”
沈嫣然打斷陸宴琛,說著,她快步往門口走是還沒碰到門,大腿一軟,忽地就跪坐在前。
沈清然掙脫了陸宴琛走過去看她,才發現她額頭上已經有一層細細密密的汗,表情極其痛苦地似乎在忍耐著什麼,嘴上卻還逞強道:
“沒事……姐,我……我們回去吧!”
沈清然見她下意識去捂腿上濕了的褲子,便慌慌張張的將褲子扯了下來,看到腿上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時,沈清然差點嚇暈過去。
沈嫣然腿上被開水燙了一片血泡,有的膿中帶血,有的血膿已經破開,隻剩下燙爛的白肉。
沈清然生平第一次在沈嫣然麵前哭了出來。
她從小到大,不管挨打還是挨餓,哪怕是她母親去世,她都隻會笑著安慰沈嫣然,從沒在她麵前顯示出任何脆弱來。
可是此時當她看到沈嫣然被燙爛的大腿,第一次沒有忍住,在她麵前毫無防備地哭了出來。
她捂著嘴默默地抽噎,好像這樣就不會顯得那麼不像話,可是在另外兩個人看來,她已經難過到極點。
陸宴琛看著沈清然懷裡那一邊軟聲軟語地安慰,一邊憤恨又得意地看著自己的沈嫣然,生平第一次有了氣得想要殺人的衝動。
去藥葙拿了燙傷膏,陸宴琛遞給沈清然,用儘溫柔的語氣說:“彆哭了,先給她塗藥。”
“嗬……”
沈清然搖頭低低冷笑一聲:“現在裝什麼好人?!”
“我……’
陸宴琛被堵的說不出話來,好像從小到大,他受過最大的委屈也不過如此,原來有苦說不出的感覺這麼讓人難受。
他眼睛被憋的血紅,看著沈清然,質問她:“我說不是我弄的,你信麼?”
沈清然輕輕紿沈嫣然塗藥,並不答他。
沒一會江展易來了,沈清然叫來的。
他讓江展易把沈嫣然送去醫院,自己留在陸宴琛家裡並沒有上車。
沈嫣然哭鬨,怎麼都不走:“我不要!我要姐姐跟我一起去!”
沈清然眼淚都哭乾了,眼睛有點腫,但是眼神卻恢複了清冷。
她擦去沈嫣然臉頰的眼淚,哄她:“姐姐這裡有點事要解決,你先和展易哥一去,乖。”
沈嫣然太了解她姐了,知道此刻的她已經打定了主意,心裡閃過一絲快意,麵上卻吸了吸鼻子,灰溜溜地上車去了。
剛關上車門,柔弱小白兔馬上變成了齜著獠牙的野貓,沈嫣然盯著自己的腿,大罵了一聲:“靠!真他媽疼!”
江展易眼睛死死盯著她,帶著怒意冷笑一聲:“自己燙自己還這麼狠。”
“嗬,你怎麼知道是我自己燙的?”
“不然呢?陸宴琛那麼個不是東西的人,也不會乾出這種事來。江嫣然,你什麼時候能少乾點這種蠢事?”
“開你的車,彆廢話,還有,再敢叫我江嫣然,當心我割了你的舌頭。”
沈嫣然一邊給自己的腿吹氣一邊不耐煩地警告。
“怎麼說我也是你哥,你就這態度?”
沈嫣然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般,竟哈哈笑了出來:“真把自己當棵蔥了?江展易,要不是我姐,你覺得我會客客氣氣跟你說話?你也配?”
“沈嫣然,你是不是太放肆了?”江展易麵色冷了下來。
“呦,生氣了?可是怎麼辦呢?我就是討厭你,討厭天底下所有姓江的。”
“……”
江展易不說話了。
他透過後視鏡盯著那紮著丸子頭的小女孩,全身上下所有的血液都集中在天靈蓋。
早晚有一天,他要讓這個傲慢跋扈的女人跪在自己腳下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