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帆竟然生出了一種錯覺,不知是自己誤闖入了那個屬於她的朝代,還是她誤闖入了屬於自己的時代,她好像就真的是來自千年前的古代女子。
他定在原地,愣愣的看著她逐漸朝他靠近。
風吹了過來,她的人還未走近,就將她身上的香味先一步帶到了他的鼻息前。
她來到了他的麵前。
四目相對。
她的眼睛是內雙,眼尾平滑略微上翹,眼神清澈透著幾分朦朧,卻又毫無溫度,她那張點著朱砂紅的嘴唇輕輕啟開,聲線如她的氣質那般清冷:“這是我的麵紗。”
千帆猛然醒神,局促的將麵紗遞給她。
她的手從袖衫中伸出來,接過麵紗。她的手指修長,指甲上是漸變的櫻花粉。
“謝謝。”她似有若無的勾起一抹笑,笑意稍縱即逝,未達眼底。
“不、不用謝。”千帆機械般說道。
緊接著她轉身離去。
她走回到古箏前坐下,重新戴上了麵紗,她雙臂一展,伸展了一下寬大的袖衫,纖手輕撫琴弦,一縷青絲倚肩滑下,動聽旋律從指尖泄出。
太美了,太仙了。
彈起古箏的她,更是仙得動人心魄,讓人挪不開視線。
毫不誇張,千帆冷不丁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如同其他路人一樣,被吸引了過去。也如其他圍觀者一樣,拿出手機對著她拍了一段視頻。
這個曲子很熟悉,但他的注意力全都在她身上,根本沒有多餘的心思去回憶這首曲子的名字。
一曲閉,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她雙手離開琴弦,端莊嫻雅的收了收下頜,以示致謝。
跟她來的也是一個小姑娘,開始幫她收琴。
千帆還意猶未儘,這就要走了?他才剛過來啊天!
眼瞅著人家琴也收了,已經扭頭離開了,千帆隻能站在原地乾著急,雙手緊張得冒了汗,一個念頭忽然從腦海中閃過,如果就這麼讓她走了,他肯定會後悔一輩子。
所以他想也不想,一鼓作氣跑了上去,堵住她的去路。
她停下腳步,目光淡冷,沉默的看著他。
千帆目不轉睛的看著她,似乎被她冷漠的眼神給驚回神了,意識到自己突兀的舉動,他竟有些手足無措,腦子飛速的轉動著,眼瞅著她已經開始不耐,準備再次離去,他急中生智問了一句:“剛那首曲子叫什麼?”
她仍舊戴著麵紗,一雙靈韻似水的雙眼露在外麵,落日的餘暉映進她的雙眼,瞳色幾分絳麗霞彩。
一絲恰到好處的微風撩起了她的輕薄麵紗,她的紅唇微啟,寡淡無波的說道:“美麗的神話。”
她不再給他再次開口的機會,已經邁步離去。
千帆看著她遠去的背影。
風中似乎還殘留著她的香味,如她這個人淡雅冷涔。
他的心跳也淩亂在這片風中。
他長這麼大,總算見到了真正的仙女,第一次覺得古箏能如此好聽,漢服能如此好看。
突然想到了一句很火的歌詞。
是心動啊~糟糕眼神躲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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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定的半個月假期,到底隻進行了一半就匆匆結束了。
因為有一個慈善晚宴邀請了千嬌,千嬌原本讓秘書給推掉,她照常捐款,但此次慈善晚宴很盛大,不僅邀請了各行各業的成功人士,還邀請了曾開辦過慈善基金的明星。
慈善晚宴推脫不掉,隻能提前結束假期,雖然江蘊禮很不開心,可是千嬌事務纏身他也不能無理取鬨,他為了不讓自己難過,還自我安慰---反正套也正好用完了,那就回了吧回了吧。
而且這次慈善晚宴算得上一個商業性慈善,並非明星慈善,隻對有個人的慈善基金會的明星開放,所以江蘊禮自然不在受邀名單中。
然而命運的齒輪開始轉。
在慈善屆最德高望重的慈善家江培民無疑是此次慈善晚宴最具代表性的嘉賓,以往都是和姚清秀出席慈善活動,這一次他決定帶上江蘊禮,一家三口一起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