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躁,恐慌,煩悶。
胸口像是被一團棉花給堵住了,雖然不紮人,但能悶死人,堵得密不透風,讓他快要喘不上氣兒來了。
耐心迅速流失,他無法做到繼續坐以待斃,他下了車,門衛認識他,知道他和千帆千嬌的關係好,跟門衛說了一聲就進去了。
他知道就這麼闖上去很冒失,如果千帆在家的話肯定會懷疑,但江蘊禮等不了了,隻想快點見到千嬌,他現在心特彆慌。
他幾乎是用跑的,一口氣跑到了公寓樓,剛準備進旋轉門,正好有個人迎麵而來,不約而同的去推旋轉門。
定睛一看,是千帆。
“江蘊禮?”
兩人對視一眼,紛紛愣了愣。
江蘊禮也沒料到會跟千帆在這兒打一個照麵,他生硬的說了句:“hi。”
千帆鑽進旋轉門,走了出來,上下打量了眼江蘊禮,饒有興致的吹了一記口哨:“喲,西裝革履啊,還抹發膠了,搞這麼正式你乾嘛去了?”
江蘊禮麵不改色的回答:“參加了個活動。”
千帆笑了笑,調侃他:“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結婚去了呢,看這小領結多精致。”說著的同時,千帆撥了下江蘊禮的領結。
江蘊禮:“.....”
江蘊禮拍開千帆的手,他偏著頭吸了吸鼻子,在腦子裡組織著語言,想跟千帆說他沒地方住,收留他一晚上可不可以。
結果這時候千帆突然朝他靠近,千帆的臉放大在他的眼前,千帆眨眨眼睛,無辜又驚訝的看著他:“你哭了啊?眼睛都紅了。”
江蘊禮略微覺得有些窘迫,雖然他還沒哭,但還是有一種被看穿心事的感覺,他往後退一步,置身於黑暗之中,沉聲說:“沒有。”
“還說沒有?眼睛都紅了!”千帆不依不饒了起來,絲毫不信江蘊禮的嘴硬。
千帆像是一個操碎了心的老父親,摟著江蘊禮的肩膀,安慰他所有的故作堅強:“受委屈了吧?所以來投奔我了?沒事兒我的好兄弟,告訴我,誰欺負你了,我揍死他丫的!敢欺負我的人!”
千帆的口氣凶狠狠,莫名透著一股社會人的氣息,倒像極了當年那個稱霸校園的小霸王。
江蘊禮覺得很是無語,當然了,也有那麼一丟丟不值一提的感動吧。
“鈴鈴鈴。”
江蘊禮的手機響了。
他條件反射的摸出來一看,然而並不是千嬌打來的,是江培民。
不僅空歡喜了一場,還將所有的壞情緒全都帶動起來了,江蘊禮煩躁的“嘖”了一聲。
他將電話掛了,不到一秒鐘,又打來了。
江蘊禮被煩得恨不得將手機給砸了,不過這一次不等他有所行動,江培民主動掛斷了電話,緊接著就彈出來一條信息:【出來,我在公寓門口,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