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江蘊禮也認識了這麼長時間了,兩個人經曆的事情也不少,她知道江蘊禮整天天馬行空,腦子裡稀奇古怪的鬼點子數不勝數,適不適合冒出一兩句驚為天人的話來嚇她,時間長了她也習慣了。
然而這一次,江蘊禮的話可謂是真正把千嬌給驚了一大跳,就像是上次讓她回家吃飯一樣,她嚇得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去,現在一聽他這話,她覺得如果不是江蘊禮抱著她,她估計能來個平地摔跤。
花了接近一分鐘來消化江蘊禮這個瘋狂的想法和提議,緩過來了之後,千嬌不由失笑,抬起手或輕或重的敲了下江蘊禮的腦袋,“你以為這是嘴皮子上下一碰這麼簡單的事兒嗎?”
江蘊禮沒鬆開千嬌,但是低下頭直勾勾看著千嬌,“我當然知道啊,得先移民,我們移民去英國,然後以英國國籍注冊結婚。”
說著說著,江蘊禮就開始打感情牌,搬出了遠在英國的千帆來當助陣嘉賓,他說:“我們去了英國的話,就可以經常跟千帆在一塊兒了。”
移民英國的條件之一就是每年必須要在英國居住滿六個月,隨後便可以申請永久居住權,越早拿到永居,就可以越早入籍。然後他們就可以以英國國籍注冊結婚。
即使江蘊禮關鍵時刻搬出了千帆,千嬌仍舊不為所動,戳戳他的額頭,無奈的笑了一下:“你這腦袋裡怎麼整天老想一些有的沒的?等什麼都辦下來拿到永居權,你都到法定了,何必那麼折騰呢。”
江蘊禮知道,一套流程下來至少得幾年,可是他也清楚隻要以投資者的身份移民,購買英國公司的股票和債卷,就可以直接申請移民,投資的錢越多,拿到永居權就越快。
他可以把賺來的錢全拿來投資,他們就可以快點拿到永居權。
其實江蘊禮這個想法確實是油然而生的,英國的法定婚齡是原因之一,還有個原因就是,他們可以離開這裡了,隻要他們走了,就沒有江培民的困擾了。
乾脆逃離這一切,擺脫所有人,眼不見心不煩。
江雨裡突然沉默了,千嬌還是以為江玻璃心又開始不開心了,他的粉絲們還沒有離場,記者們也都在,將攝像機對準了擁抱的他們,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呢,千嬌還真怕江蘊禮這個愛哭鬼會當眾嚶嚶嚶給她看,那這被彆人看到了,彆人肯定會覺得她欺負他呢。
“彆胡思亂想的,我們生在這兒,就一直都在這兒,千帆也不會一直呆在英國的。”千嬌捧住了江蘊禮的臉,聲音放輕,語氣軟軟的安撫他:“時間過得很快的,四年很快就過去了,我又不會跑,你怕什麼?”
千嬌不覺得江蘊禮在異想天開和無理取鬨,這個辦法其實也可行,但是千嬌真的沒辦法答應。
因為她還必須留在京都,她也沒有那麼多時間去辦理申請移民的事兒,移民說簡單也簡單,說麻煩也麻煩,但總歸是要花時間在裡麵的,她的行程安排很緊,實在沒空英國和京都兩邊跑。
江蘊禮耷拉著眼皮,神色暗淡,他撅起嘴巴,嘟囔了一句:“時間過得一點都不快,你都不知道,過去四年我怎麼熬過來的。”
這句話讓千嬌愣了一下。
她沉默下來。
心臟的某一處仿佛被一根針紮著,細細密密的疼。
雖然他的口吻平平淡淡的,但讓千嬌心裡不是滋味得很
是她忘了,他曾經那段煎熬又心酸的歲月。
她沒經曆過這樣的事情,她無法做到感同身受,但隻要想一想曾經的每一天,江蘊禮每天都隻靠著那一點點的念想來度日,她就特彆心疼。
在過去的四年裡,他們除了初次見麵就沒再見過,她真不知道他是用多大的決心和勇氣才堅持到現在的。
“不一樣。”千嬌踮起腳抱住江蘊禮,胳膊繞過他的脖子,手在他的背上輕輕的拍著,“過去是過去,現在我在你身邊,我們一起度過。”
話是這樣說,可江蘊禮還是特彆沒安全感。
“我想要那張紙。”江蘊禮像一個討糖吃的孩子。
“.....”
千嬌真覺得他們倆是不是角色互換了,通俗來說,這話不都是女生說嘛。
感覺他就像個恨嫁的小女生。
“會有的,會有的。”千嬌隻能充當“男朋友”這個角色,安撫自己的“小嬌妻”。
移民英國的這個辦法直接被千嬌pass了,江蘊禮很是失落,他苦兮兮的垂著腦袋,無精打采的。
蔣儷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的旁觀著這一切。
這兩人,一個要鬨一個就來哄,反正狗糧已經把她塞得飽飽的了。
平日裡說一不二的千嬌居然能這樣耐心的哄人,雖然知道千嬌很寵江蘊禮,但如今親眼目睹,還是會大跌眼鏡。
內心直呼一句,媽的這是什麼神仙愛情。
可理智又告訴她,現在該讓江蘊禮離場了,免得他們倆一直抱在這裡,圍觀群眾也久久散不了,造成堵塞。
蔣儷非常不忍心打斷他們倆的互訴衷腸,但是卻不得已為之,鼓起了勇氣上前煞風景:“有話車上再說吧,現在該走了。”
隨即蔣儷把保鏢招呼了過來,梓然背著包走上前,將口罩遞給江蘊禮,江蘊禮將口罩戴上,很自然的牽起千嬌的手,在保鏢的擁護下緩緩離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