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柔氣得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她沒想到千嬌會咄咄逼人到這個地步,拿了她們的股份,把她們趕出了千家,現在還要逼何明豔和千振國離婚,千嬌得寸進尺,變本加厲,不逼死她們不罷休。
千嬌不屑的挑了挑眼尾:“動點腦子,我爸醒了又怎麼樣?公司現在由我做主。如果不按我說的來,彆說一百萬了,你們連一分錢都見不著!”
說罷,千嬌就轉身離去,不再跟她們廢話。
膝蓋還很疼,傷得挺嚴重,但是千嬌卻一直強忍著,儘量讓自己的走姿看起來正常一些。
剛走出廁所,就聽見一陣腳步聲。
她下意識扭頭看了過去,江蘊禮正在走廊裡徘徊,一個病房一個病房的找。
當看到出現在廁所門口的千嬌時,江蘊禮立馬朝千嬌奔了過來,他微微喘著氣,抱住她,仔仔細細的將她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緊張的問道:“沒事兒吧?”
剛才他在外麵聽見了何明豔的嘶喊聲,於是想也沒想就跑了進來,結果找了半天都沒找著千嬌。
雖然知道千嬌有跆拳道的底子,對付何明豔和千柔這倆手無縛雞之力的菜雞不費吹灰之力,但是江蘊禮還是不受控製的擔心千嬌,千嬌腿上還有傷呢。
千嬌下意識瞥了眼廁所裡麵,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膀:“我能有什麼事兒,彆擔心。”
“我先去看看我爸,你去車上等我吧。”千嬌握著江蘊禮的手,捏了捏他的手指,有點輕哄的意味。
江蘊禮抿著唇點了點頭,乖巧的說道:“我等你。”
千嬌朝VIP病房走過去,病房裡站著千振國的主治醫生和護士,還有千嬌請的護工。
千振國蒼白的臉戴著氧氣麵罩,昏迷了好幾個月,千振國已經瘦成了皮包骨,臉凹陷進去,顴骨突出,瘦得麵部都有些變形。
此時此刻,千嬌的心情形容不出來的複雜,五味雜陳。
她覺得有些難受。
昔日的千振國高大,偉岸,他如同一顆挺拔的鬆柏,傲然又威風。
短短幾個月,病魔就將他折磨成了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虛弱的躺在病床上,連生活都不能自理。
因為腦溢血後遺症,千振國出現了偏癱的現象,他口眼歪斜,嘴裡咕咕噥噥說不出一句完整清晰的話。
千嬌走過去,坐在病床邊,輕聲細語的叫了一聲:“爸。”
千振國麵部癱瘓,斜著眼睛,目光渙散的看了眼千嬌,他的嘴巴動了動,舌頭在口腔裡打了個轉,似乎說話都是一件吃力又艱難的事情,掙紮了好半天這才擠出了兩個模糊的字音:“.....嬌嬌。”
千振國想抬起手摸一摸千嬌的臉,可嘗試了好幾次,連手都抬不起來,隻能動一動手指。
千嬌的某一根神經被什麼東西猛然觸到,她的眼睛發起熱,迅速閃起了淚光,她主動握住了千振國的手,握得緊緊的,強裝著鎮定擠出一抹輕鬆的笑意,顫著聲音說:“爸,您醒過來了就好,放心吧,公司沒什麼事兒,一切都順利。”
千振國嘴裡胡亂的嘟囔著,無力的點了下頭。
然後他動了動眼睛,朝千嬌身後看了看,似乎在尋找著什麼,發現隻有千嬌一個人來了之後,他又看向千嬌,嘴裡含糊了幾下,口齒不清的說了幾個字:“柔...柔....明豔.......”
對於千振國找何明豔和千柔,似乎在千嬌的意料之中。有一說一,何明豔對付男人確實有幾把刷子,千振國那麼風流的一個人,居然被何明豔拿捏得死死的,這麼多年愣是沒在外麵胡搞。
千嬌麵上沒有一絲起伏,她淡定自若的說:“何姨她們來了,在外麵,我去叫她們。”
千振國又點了下頭。
千嬌起身,不緊不慢走出了病房,正巧遇見了何明豔和千柔,千柔扶著何明豔,何明豔一瘸一拐的走著,嘴裡還在罵罵咧咧,說著一個咒罵千嬌的話。
看見千嬌時,何明豔陰森的瞪了千嬌一眼。
千嬌慢條斯理走到她們麵前,刻意壓低的聲音中裹著惹人不寒而栗的壓迫感,說:“我爸找你們。記住我剛才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