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葉母進了電梯之後,千帆這才走到病房門口,臨進門了,他忽而又有些緊張和猶豫,想著葉清舞剛和母親鬨了不愉快,他這會兒進去,是不是有點不合適?
剛才看到葉清舞那麼虛弱無力,千帆這顆心還是懸著,怎麼都放心不下來,於是他跟偷偷的跟在後頭去了住院部,就站在葉清舞的病房外,想著葉母離開之後他就進去看看葉清舞。
葉清舞被送去了病房,葉母跟在後麵。
要不然等她緩一緩,調整一下情緒後再進去?
“還有半個多月就比賽了,到時候該怎麼辦?”
這個女人應該是葉清舞的媽媽。
“先不說比賽了,她的腿摔得那麼嚴重,就怕以後都不能跳了.....她馬上就要去皇家芭蕾舞學院進修,她媽媽栽培她這麼多年,如果真不能跳了就太可惜。”
周圍的人七嘴八舌,議論著,歎息著。
他報了離學校最近的醫院地址,決定賭上一把。
千帆的心猛然一揪,光是聽彆人這樣說,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感接踵而至。
過了差不多半個多小時,醫生走了出來,對葉清舞的媽媽說了葉清舞的情況,葉清舞是踝關節外側的韌帶拉傷,已經打了石膏,需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
“看著好嚴重,我的天呐。”
“怎麼會突然從舞台上摔下來?”
FUCK。
千帆隻遠遠瞟了一眼,看側麵,倒跟葉清舞有幾分神似,最主要是她們的氣質,都是那般高貴大方,宛如驕傲的白天鵝不染世俗。
千帆本以為葉清舞的媽媽也會像他一樣鬆上一口氣,然而葉清舞的媽媽一聽說是韌帶拉傷之後她變得更加緊張了,抓著醫生焦急的問:“我的孩子以後還能不能跳芭蕾舞?腳踝韌帶對於一個芭蕾舞者來說就如同生命一樣重要!我女兒的腳絕對不能廢!”
千帆一驚,根本來不及多想,風馳電掣般衝進了病房。
葉清舞被送去了急診室,急診室外麵站了幾個人,其中有一個長得很高,氣質出眾的中年婦女,她皺著眉頭,臉色很難看,臉上除了擔憂,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晦暗。
葉母說完,轉身離開了病房。
葉清舞出生於芭蕾舞世家,她的父母都是芭蕾舞演員,母親是倫敦三大芭蕾舞團之一的前首席演員,曾獲獎無數,她的芭蕾舞蹈早已堪稱芭蕾界的深化,精湛的芭蕾舞技驚動全世界,二十歲就成了芭蕾舞團的首席演員,也是芭蕾舞團有史以來唯一一位華人首席演員。
然而事實證明,這一次還真讓千帆瞎貓碰上死耗子了,真賭對了。
葉清舞坐在輪椅上被推了出來,她的臉色蒼白,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
葉清舞的家人在那邊,千帆也不好靠太近,於是就站在遠處,時刻注意著急診室的動靜。
千帆看見葉清舞將桌上的水杯敲碎,她撿起了一塊玻璃碎片,揚起胳膊,作勢朝自己的另一條腿上紮。
“沒注意?”葉母的聲調突然拔高,難掩慍怒:“你都跳多少年舞了,你跟我說你沒注意?”
司機問了好幾遍他去哪裡之後,千帆猛的拍了一下後座,隨口說了一個醫院的地址。
“怎麼會摔下台?”
隻是韌帶拉傷,並沒有骨折,聽到醫生這麼說,千帆緊繃的神經總算是鬆緩下來了,葉清舞沒事就好。
葉母這才稍微放心了一點,她很快冷靜了下來,她深吸了一口氣,仍舊昂頭挺胸,端莊大方的站著,似乎剛才那個情緒化的人不是她。
她已經成功到讓人望塵莫及的地步,想必對待葉清舞的栽培更是比任何都看重,她要葉清舞成為下一個華人首席。
“我告訴你,葉清舞,你粗心大意的後果,輕則錯過比賽,重則這輩子都不能上台,你這條腿就廢了!這輩子都彆想再跳舞,皇家芭蕾舞學院不可能收一個廢人!”
正當千帆決定等幾分鐘再進去時,病房裡傳來“砰”的一聲,是水杯碎裂的聲音。
“我嘔心瀝血培養你到今天,你就算不為我,你為了你自己想想,努力這麼多年,你真的想功虧一簣嗎!日後你成了首席演員,那就是華人之光!這是一輩子的榮耀,我知道你喜歡古箏,這種榮耀古箏能給你嗎?”葉母麵色緊繃,神情嚴肅:“彆再跟我整這些幺蛾子,好好休養,說不準能趕上比賽,我找人來照顧你。”
葉清舞沒有說話。
醫生沒料到葉母的情緒會如此激動,他安撫道:“情況不嚴重,如果恢複得好,對跳舞沒什麼影響。”
葉清舞情緒仍舊很淡,雲淡風輕的說了一句:“沒注意。”
剛才瞟了一眼葉清舞的腳,腫得厲害,看上去像是骨折了。
千帆來不及多想,他轉身就往外麵跑,一口氣跑到學校門口想打車去醫院,可上了出租車之後他忽然愣住了,他光知道葉清舞被送去醫院了,可他並不知道葉清舞被送去哪個醫院了啊。
跳了這麼多年的芭蕾舞,她已經受傷無數,三年前就已經退休。
葉清舞還是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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