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原來說出來其實也不難,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難以啟齒。
千帆似乎有些出乎意料,皺起眉:“你騙我?”
梓然終究是受不住他那審視般的眼神,她彆開眼看向彆處:“我從來都沒跟你說過我上了大學。”
千帆臉色沉下來,冷冷的看著她。
梓然提起行李箱,錯開他下了一步階梯,正巧與他並肩站在同一階梯上,她的腳剛伸出去準備再邁一階,他再次開口,問:“那天,你為什麼不來?你就算有事來不了,是不是該給我一個交代?你玩兒誰呢?”
突然提起三年前的事兒,梓然的臉色變了變,斂下哞,手卻不由自主握緊,再次抬頭看向他,眼神平靜,答非所問:“千帆,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含著金鑰匙出生。”
他隨隨便便一雙鞋,就是她累死累活幾個月的工資。
這個社會貧富懸殊太大,同樣的年紀,她高中就進入社會摸爬滾打,他卻每天吃喝玩樂,無憂無慮,想著今天該乾點什麼燒錢的娛樂項目。
這就是差距,是她這一輩子都無法跨越的一道鴻溝。
梓然腳步加快,下了樓梯。
千帆也沒再說話了,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瞧她那一頭短發。
記憶裡的梓然留著一頭烏黑的長發,又黑又直,紮著高高的馬尾,額前留著乖乖的齊劉海,走起路來她的馬尾俏皮的左右搖擺,他總是會忍不住去玩她的頭發,她坐在他的右前桌,在上課無聊的時候經常去拽她的頭發找她說話,起初她會憤憤的瞪他,可終究敢怒不敢言,直到後來她習慣了,他一拽她頭發,她便很淡定的回過頭來,眼神詢問他什麼事。
這麼多年過去,她好像變了,不止是發型。
以前的梓然是靦腆的,安靜的,乖巧得像個小綿羊,連說話聲都是軟綿綿的,他一逗她就臉紅得像兩顆柿子。
她不會像剛才那般冷靜,就好像是一灘死水。
就算當初被她放了鴿子,但這麼幾年過去了他也放下了不是嗎?而且昨天猝不及防的重逢,他其實也沒有多大浮動,可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她纖弱的身體扛著大包小包的行李,他覺得窩火,好端端的書不讀。
可能也或許是被千嬌的事兒刺激得不輕,他急需找一個發泄口吧,借這個機會,他問出了多年來的困惑。
反正梓然就是欠他的,她至今還欠他一個解釋和一句道歉。
解釋當初為什麼不來赴約。
道歉當初他瞞著所有人從倫敦偷偷飛回京都來找她,她卻毫無征兆的失了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