腎上腺素帶來的冷靜,有用,但是這種感覺並不好。
“你沒事吧…”嘴上雖然問著,但是眼睛也可以看出來倒在地上的人狀態並不好。
“我還行。”在攙扶下,倒地的士兵勉強站了起來,他的腿受了傷,在這樣危險的地方已經淪落為了累贅。
而在扶起人之後,兩人也認出了對方。
“鄭哥?”
“小濤?”
被叫做鄭哥的就是從地下室裡爬出來的士兵,被扶起來的則是小濤。
鄭哥站到小濤右側,抓過他的手臂繞在脖子上,把他半邊身子扛起來,向著邊上的地下室門口走去。
“小濤,你怎麼會在外麵這兒的,其他人呢?怎麼就你一個人。”
“我也不知道…”小濤說了一句,咬咬牙。
腿上之前中了一彈,但是這個彈藥很奇怪,可以打壞裝備,打在身上也很疼,就像真子彈一樣,但是卻不會嚴重破壞肢體。
小濤的腿上中了好幾槍,血肉模糊,但是也隻是出血,骨頭和筋脈並沒有受到嚴重傷害。
隻是那異常強烈的痛覺直接讓他感覺腿好像斷了似的。
“小濤,你忍著點。”鄭哥從小濤手臂上的小口袋裡找出了一小卷繃帶,又從另一個手臂上拿出小瓶消毒噴劑,幫他包紮傷口。
這些都是隨身攜帶的急救小物品,但也隻能處理一些小傷。
小濤受傷的是大腿,很費繃帶,鄭哥把自己的繃帶也用上了。
但是血的顏色還是滲透了出來。
這點急救終究隻是緩兵之計,傷口需要更好的治療。
“這見鬼的演習……”鄭哥包紮完傷口,靠在邊上的牆上,罵了一聲。
如果隻要他自己,那他還會想著繼續演習,可是現在身邊多了個傷員,壓力一下子打了起來。
而且小濤的槍還被打壞了,剩下的就隻有腰間的小手槍,稍微大一點的智械都對付不了。
想了一會兒,越發覺得傷口問題嚴重的鄭哥看著小濤的臉越變越白,知道這不是辦法。
“小濤,觸發你的手環吧,你這傷不能拖,反正集訓是兩個星期,這才第一次,不著急。”
說著,他就想伸手,雖然不知道手環怎麼觸發,但是安全裝置的觸發條件肯定不會太麻煩。
可是就在他的手要觸碰到手環時,小濤卻抬起無力的手擋住了他,並用虛弱的聲音說道:“鄭哥,班長不是說了嘛,這裡就是戰場……”
這下可把鄭哥聽急了,“你小子還真當真了?這就一個演習,咱們都還有一段時間就要去智械展現了,要是在這裡受了大傷,傷了身體,到時候難道帶傷去前線嗎!”
“……”小濤猶豫了,他隱約感覺到是自己拖累了鄭哥。
幾秒後,他把自己身上還完好的裝備卸下來,往鄭哥身上裝。
“你乾什麼?”鄭哥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但是小濤認真的說道:“鄭哥,我被淘汰了,你還要繼續,我的裝備都給你,能用上。”
“你…還真是認真。”鄭哥說演習隻是安慰自己,他又何嘗不感到周圍的真實。
小濤的心態在給東西的過程中似乎不斷發生著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