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馬善被人騎,馬蛋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良胚子,眼珠子裡都透著殺氣。一般這是隻有野馬的馬王,才能得見的氣勢,那是寧願跳崖而死,也不願淪為人類奴仆的天生犟種。
所以紀綱收了這馬兩年,一直找專人飼養,也沒有降服於它。
林川先用第一招,投其所好,往他馬槽裡丟了兩片豬肉脯,馬蛋嗅了嗅,就這麼含起吧唧吧唧的給嚼了嗎,一副理所當然你對我好的活爹嘴臉。
“不記吃?記打嗎?”林川抽出了馬鞭來,對著馬蛋屁股就是兩鞭子,林川用上了五成力,硬是抽出了兩道口子,鮮血順著馬腿滴落下來,可這家夥似乎根本不怕疼,彆說叫喚了,動都沒動一下,依舊低頭啃著肉食。
“不記吃,也不怕打,那你怕的,隻有我了?”林川突然一下頂在了馬蛋麵前,沒錯,它真的有在怕,馬槽裡的牛肉也不吃了,向後自然退卻了兩步。
林川渾身散發出的氣息,不是什麼野獸的殺意,野獸而已,不服對乾就行,大不了一死,十八年後又是一匹好馬。但林川不同,他透著非人的味道,渾身氣場讓馬蛋很不舒服。
“如果我騎你,會把我甩下來嗎?”林川就像與人交流一樣,一本正經地問道。
馬蛋沒哼哼,跺了跺馬蹄,應該是不樂意。
“你不說話就當你答應。”林川賤兮兮的將馬蛋牽出了馬廄,踏地而起,一個翻身,硬是落在一人多高的馬蛋背上,抓著馬鬃就算是騎乘了。
一般野馬遭遇這種情況,都會拚命地蹦躂,試圖甩開背上討厭的騎手,但馬蛋依舊無動於衷,乖得有些不像話了。
可是突然,馬蛋全身肌肉緊繃,沒有任何的預兆,它的前蹄發力,蹦躂起了兩米多高,整個馬身揚起,用最快的速度向著地麵後仰地壓了下去。
它根本不打算給林川逃脫的機會,要用足足一噸的體重將其活活壓死,換作常人哪怕不死,也將重傷。
但誰能想到,林川架著馬背根本沒有要躲的意思,單手瞬間化為白手,支撐著地麵,猶如千斤頂一般,硬生生將躺下來的馬身給支棱住了。
馬蛋何時見過這種詭異的人類,一個就地翻身,滾出了兩米開外重新站立起來,虎視眈眈地看著地上的林川,馬腦裡根本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
“你這馬兒要成精了,居然還懂詐術?”林川重新站定了身子,雙手依舊皆保持著白手,如乳白流光般的姿態,緩緩向著馬蛋走來。
“聽好了,你不是善馬,我也不是什麼好人,你乖乖跟著我,我保證你頓頓有肉吃。如果不聽話,我保證頓頓有你肉吃。你已經摔過我一次,這次原諒你,還有下一次,你就要變火鍋了。”
馬蛋向後退卻,那白手晃得它眼花,林川抬手撫摸它的馬臉,馬蛋想躲,但又不敢躲,就這麼讓他給摸到了。
很意外,本以為會像太陽一般熾熱的白手,卻遠比人類的手掌更加溫暖幾分,猶如毛刷拂過,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