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出門前已經安排了夥計,去給各大衙門送信,內容很簡單,不管今日晉王府發生什麼動靜,或者任何人前去求援,他們都必須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對於林川的要求,沒有一個官員敢不當回事的,這身負皇命的正二品侯爺,在太原府的地位,是許多人一輩子都無法企及的高度,王爺隻是身份尊貴,又沒有什麼行政實權,在這件事上拎不清,也沒必要在大明的體係裡當官了。
彆說林川讓他們不要多管閒事,就算林川想抽調幾個衛所的士兵,一起衝晉王府,估計那些曾經一起打過忽蘭忽失溫的將領,也會義無反顧地與之隨行。
不過今天,林川不是去抹掉晉王這個藩號的,而是有必要在皇上的懲罰下達以前,給他一些稱為規矩的管教。
當馬蛋優哉遊哉的,來到了晉王府門前,這裡已經進入了戒備狀態,城樓之上晉王的兵卒全套甲胄齊身,弓弩在手,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城門被由內緊鎖,按照設計強度,可以承受蠻族千軍萬馬的攻擊而屹立不動。
但比起城門和那些衛兵來,最討厭的阻擋者,卻是站在城門口的解縉。
“方大人,兩天未見,您風采依舊啊!”解縉先行鞠躬行禮,馬屁接踵而至。
“讓開,沒工夫跟你廢話”林川已是壓著火在跟他絮叨。
“彆啊方大人,臣已知您昨日遭遇了紀綱餘孽的襲擊,現在肯定大為光火,放心,這事我已寫明折子,定會稟明皇上,嚴懲雇傭者寧化王朱濟煥,給您討個公道。”解縉拍著胸脯打包票。
“你去寧化府看過沒?朱濟煥窮得都要當褲子了,哪來實力雇傭紀綱的餘孽?我知道你收了晉王的好處,當官的,哪一個不為一個財字,我不擋你的財路,你也彆擋我的血路。”林川翻身下馬,走上前去。
“方大人的心情下官完全理解,但晉王真的動不得,皇上降過密令,不管他有多大的錯事,小懲大誡,不得傷其性命啊。”解縉也是怕了,隻能搬出皇上來壓人。
“馬蛋,把這家夥給我拖走,彆在我眼前晃悠。”林川剛剛說完,馬蛋聽懂了,上前一下叼住了解縉的脖領子,就像拖小型齧齒類動物一般,帶著這孫子向著街道的遠處走去。
“方淵!你不能動晉王!你這是會犯錯誤的!皇上不會放過你的!”解縉的聲音漸行漸遠,林川且當他在放屁,就徑直走到了緊閉的城門之前。
哪怕不用仁視去看,林川也能知道那門口是何等景象,數以千計的兵卒,列隊嚴陣以待,如臨大敵,但他們的指揮使卻異常猶豫。
雖說他們皆為晉王私兵,但畢竟是這大明的兵卒,向一位正二品的侯爺動手,需要的可不僅僅是勇氣,如果到時候晉王甩鍋,傷到了林川,最後要被處斬的,也隻會是他們這些沒有背景的替罪羊,正是進退兩難。
隻希望那一人合抱粗的門樁,能守住城門,救下彼此最後一絲的體麵。但很顯然,林川就是來幫晉王體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