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家裡人都走南闖北的做生意,一定知道各個地方的逸聞趣事,打牌閒聊,說說這些有趣的故事也好讓咱們開心開心啊。不瞞您說,我一朝出宮來到江南,對這的風土人情可好奇了。”
聽完曦月的話,黃夫人也點頭笑道:“這倒是,那便按孫夫人說的,咱們牌局五人,每次除你我之外再邀請兩人就好。這樣輪起來也好算。”
兩人達成共識,曦月也笑起來,說道:“我如今也不認識人呢,這第一次雖說是我做東,但還是請黃夫人帶個合適的人來。彆的太太見到,也就明白了,咱們再把邀請門檻透出去,日後也都不用愁了。”
黃夫人爽快應下,雙方你好我好的又互相恭維了幾句,才散了。
要這些夫人帶皇商進門,才是曦月的主要目的。雖說真正緊要的關係根本不會這麼明白的露出來,不過能被帶著登門的皇商家族,必定和這些官家是有深厚關係的。她要摸的就是這個關係。
不過五天過去,曦月的第一次牌局就開起來了,登門的太太們見到黃夫人帶來了鹽商錢家奶奶,紛紛露出了然的神色。果然這次牌局雖說中途有輸有贏,但最後卻是曦月成為大贏家,錢家的奶奶不僅輸了一百兩銀子,還另外添了個鑲寶石牡丹碧玉墜珍珠簪,那寶石和珍珠都是拇指大的珍品,碧玉也通透碧翠,沒有小一千兩銀子彆想買到。
這錢奶奶幽默風趣,不卑不亢,說話猶如春風拂麵,講的故事逸聞也新穎有趣,她們一幫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沒見識的官家夫人全都聽得有滋有味。曦月不得不讚歎真是人才,能把這幫眼高於頂的官家夫人伺候好,實在是要水平的,就連她這個敵對陣營的也不得不感歎人家厲害。
因為曦月上次說了,家裡有和黛玉相似年齡的姑娘都可以帶來,所以這些上門的夫人都會帶一兩個姑娘來。曦月通通交給黛玉去招待,黛玉就是交際圈太窄了,原著裡在賈府好多年都沒正經出去交際過,這絕對不行。
她的父親在這裡品階最高,上門做客的女孩們沒誰會真敢給她委屈受的,就算有些口角也無妨,人的交際水平都是通過見識和練習出來的,如今閨中多認識些不同家庭背景性格愛好的女孩,不是壞事,萬一有談得來的小閨蜜,就是驚喜了,所以曦月十分放心。
黛玉也做得很好,登門的有官家小姐和皇商家的小姐,但她都一一照顧得很好,努力緩解小姑娘們的緊張忐忑。她自己琴棋書畫都有涉獵,院子裡有花圃花苗,房間擺設精致有情趣,就連吃食茶酒點心也有巧思,所以無論是愛靜的愛動的,內向的活潑的,比她大的比她小的姑娘,都能有話題聊。
曦月自己帶著春露春雪在花廳裡打牌,隻叫白嬤嬤去照看黛玉,雖說最開始還有些擔心,但散局後一聽黛玉的描述和白嬤嬤的彙報,便知道黛玉遊刃有餘,十分有風範。果然在自己家裡,又當家做主過的女孩,就是自信有底氣。
作為揚州地界品階最高的官,還專門管鹽稅,林海可以說是這些商人全都鉚足了勁要奉承的對象。
可是林海這個人非常難搞,他家裡豪富,不缺錢;和妻子感情深刻,也不愛美色;家族人丁單薄,想拉家人族人下水也沒人選;和嶽家關係平淡,更何況嶽家也是頂級勳貴,門檻很高;也許愛名,不過人家才高八鬥年紀輕輕就中了探花,為官素有清名,家族在清流中非常有名望,根本不需要他們幫忙造名聲。無欲則剛,實在是一等一的難奉承。
如今林海新娶的夫人十分愛熱鬨,平易近人,允許皇商登門陪聊陪玩,簡直在商人圈子裡引起了轟動,並逐漸往周邊散發出去:十多年了林大人,可總算有門路能巴結您了!
更何況孫夫人本身是蘇州織造家的小姐,她娘家兄弟也是專門管皇商的。雖說鹽商和布商不是一個方向,可誰會嫌門路多呢?討得她的眼緣,也許她娘家夫家的路子就一起通了!
至於打牌得交點錢物?再多一百倍也不過一萬兩銀子,還有交不起的鹽商嗎!得說好聽的趣聞故事?這都什麼容易滿足的要求啊,咱們走南闖北什麼沒見過,就是沒見過也能編啊!
唯一的門檻就是,孫夫人初來乍到,誰也不認識,要麼你名聲顯赫到孫夫人都聽說過的程度,要麼就是被彆的官家太太認識並擔保。所以這段日子大家可謂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就盼著能去林府見一見孫夫人。
商人們消息靈通,不到兩個月的時間,整個兩淮大小商人都知道了消息,有些籍貫不是江淮的但也做江淮生意的商人,也跑來揚州,並使了手段成功登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