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彆(2 / 2)

他這會也快被半夜的冷風給凍透了,掛斷電話之後就回宿舍換衣服。

上樓時,林雪曠經過了崔凱的宿舍,聽見裡麵傳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緊接著各宿舍裡紛紛傳出來的怒吼:“崔凱,你有完沒完!!!”

阿傍從裡麵慢吞吞地飄出來,林雪曠跟他對視一眼,互相若無其事地點了點頭,人回宿舍,鬼下地府。

*

“死者名叫祁彥誌,男,二十五周歲,研一曆史專業的,死亡時間在昨晚二十三點到淩晨兩點之間,身上多處外部傷痕,死因是顱腦損傷。”

“他昨天在殯儀館裡被發現是殺害黃婧杉的凶手,大概是知道抵賴不了了,謊稱要上衛生間,從樓上跳下去之後逃跑,回到學校拿取財物,沒想到就也出事了。”

黑夜與白晝交替,太陽慢慢地升起來,到了早上八點多,祁彥誌的死訊已經迅速上報到了相關負責單位。

謝聞淵坐在警車上,若有所思地轉著手機,駕駛座上的易奉怡則一邊開車一邊向他介紹案情。

他是特殊行動小組的辦公室主任,看上去不到三十歲的年紀,戴一副眼鏡,斯文儒雅。兩人高中時就認識了,這回易奉怡聽說來辦事的是謝聞淵,就也特意親自出馬,跟謝聞淵一同趕往A大。

易奉怡說的消息也是一大早剛剛從市局那邊報上來的:“說來挺詭異的,祁彥誌死時穿著戲服,配套化著唱戲的濃妝。喔,他家就在本市,父母已經趕到學校了,放了狠話傾家蕩產也要找學校討個說法,聽說記者們都去了。小謝小謝,看我這件衣服今天是不是很上鏡……”

易奉怡說到這裡停了下來,用胳膊肘懟了謝聞淵一下:“哎,謝顧問,謝聞淵,在聽嗎?”

“不大想聽,甚至很想跳車。”

謝聞淵麵無表情地道:“張褚呢,他給我打的電話,為什麼不是他來?看不起我咋著,給我叫他。”

易奉怡道:“不好意思,他們說你這個人矯情又不好溝通,特意讓我來的,希望你看在故交的份上多點人味。”

謝聞淵的語氣很刻薄:“你說的人味,是指一大早手裡拿著桃木劍戳我家門鈴,還是穿一身道袍來高校處理案情?……反正也是,神經病也是人。”

“謝少爺,我再強調一遍,因為來的人是你,彆人都覺得搞不定,才臨時把我叫過來的。”

易奉怡道:“而叫我的時候,我正在跟一個度假村開發商談尋龍點穴業務的合作,不穿的專業點,我怎麼騙……賺錢?”

謝聞淵嗤笑道:“誰跟他們說你就能搞定我?”

易奉怡扶了扶自己的道冠,順口說:“那沒辦法,小雪走了這麼多年,你就像個喪夫的活寡婦,也就我跟你熟一點啦……”

謝聞淵臉色微變,易奉怡說到一半也反應過來踩了雷區,陡然收口,氣氛一時十分怪異,好在這時車子一刹,已經停在了A大門口。

原本他們是可以直接開進校園的,但此時車實在過不去。

祁彥誌的父母在學校外麵拉了兩條白底紅字的橫幅,上麵寫著“徹查真相”、“血債血償”一類的話,記者和網紅們聞風而動,全都在大門口堵著。

謝聞淵和易奉怡下車朝著學校裡麵走去,記者們連忙蜂擁而至,把他們圍到中間。

“您好,請問您能說一下案件的進展嗎?”

謝聞淵正眼都沒看詢問問題的人,拍了拍易奉怡的肩膀:“你知道嗎?”

易奉怡被閃光燈晃得睜不開眼睛,套話順口就來道:“警方對於這件案子十分重視的,上麵也已經派了專家協助查辦,相信很快就能給大眾一個交代。”

“據說這位死者正是上一次宿舍扼喉案的凶手,請問兩起案件是否有關?其中是否存在著一些超出科學範疇的現象?”

謝聞淵隻管抄兜向前走:“問你呢,有關嗎?”

易奉怡道:“在正式調查結果出來之前無可奉告,也請大家不要胡亂猜測,相信一些無稽之談。”

謝聞淵點點頭,將易奉怡推出去,正色對著記者們說:“你們看,我們領導什麼都知道,問他。”

易奉怡:“……”臥槽你個混賬東西。

記者們原本看這家夥瞧著人模狗樣,卻穿了一身道袍招搖過市,認為是多少哪裡有點毛病,就沒打算問他,但眼下發現這位才是知情人士,立刻一窩蜂地將易奉怡圍在中間。

謝聞淵擠出一條路,輕輕鬆鬆地向著校門走去。

有個過來蹭熱度直播的網紅沒注意新聞,卻對這個難得一見的極品美男產生了極大興趣,見他要走,連忙追著擋在了謝聞淵的前麵,伸手用胳膊攔住他。

她嬉笑道:“等等啊帥哥,不回答問題留個電話也行啊。”

謝聞淵沒說話,微微側過下頜,瞥了她一眼。

他俊美逼人的麵容上還帶著淺笑,但望著人的眼神卻好像站在很高的位置上俯瞰下來,令人覺得窘迫又畏懼。

網紅心中一寒,訕訕地退後,謝聞淵腳步不停,大步走進A大校門。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就可以見麵了。

放心吧(不是),以這兩位的性格和醉醉的畫風,重逢肯定不是什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的美麗場麵。(*/ω\*)

畢竟他倆應該是我寫的一上來矛盾最深和睡的最多的一對,矛盾比小喬和路珩還要深,睡的比遙遙和汪崽還要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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