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解完心中的憂愁,傾訴完心中的想法,高育良長出了一口氣,心情好了很多。
程度作為聽眾,老老實實的履行了工具人和人柱力職責。
不過聽了老師剛剛那一席話,程度知道,老師是準備正式向李達康開戰了。
而老師敢於突然發難,底氣應該就在於剛剛離開的趙瑞龍。
看來調走李達康和進入省委常委的許諾‘支票’,已經把自家高老師砸的暈頭轉向了。
但是程度可能讓這樣的事發生嗎?
那自然是不可能了!
無論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高育良都將會是‘漢大幫’的掌舵人。
一旦高育良此時因為這件事沾上了汙點,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短期來看,李達康滾蛋,高老師進入省委常委,穩賺不賠的買賣。
可以說,無論是誰,換做任何一個人都無法拒絕這樣的誘惑。
拿省委常委考驗廳局級乾部?
哪個乾部經得起這樣的考驗?
可是有著前世記憶的程度絕對不能讓這件事發生。
雖然這個所謂‘政績工程’比起後來高育良和高小鳳以及他們的孩子,還有兩億港幣信托基金的事並不算什麼。
但是這件事一旦做了,老師可就真是上了‘賊船’,沒法脫身了。
想到這裡,程度試探著開口了。
“老師,剛剛您接待的那位客人……是不是趙立春書記的公子趙瑞龍?”
高育良一愣,深深看了程度一眼道:“怎麼?你認識他?”
程度當然不會承認,也不能承認。
畢竟認識那也是上輩子的事了。
上輩子自己可是趙衙內的頭號狗腿兼禦用‘攝影師’!
“哦,我也不敢確定,以前遠遠見過一次,我不認識他。”
不過,程度話鋒一轉繼續道:“不過卻是久聞他的大名啊。”
高育良聞言一樂道:“這大名…應該不是什麼好名聲吧?”
程度笑了笑道:“是啊,我省知名民營企業家唄,趙書記的獨子,漢東省的‘高衙內’唄!”
“路子野、玩的花、揮金如土!”
高育良自然也知道趙瑞龍的‘赫赫威名’。
不過還是微微板了板臉道:“好啦,‘莫須有’的些傳言罷了。”
“畢竟是老書記的獨子,小心禍從口出。”
“不利於團結的話千萬不要說!”
“小度啊,在老師麵前說兩句也就算了,在外麵千萬不要說這樣的話,小心引火燒身呢!”
“咱們這位趙公子可不是個好惹的主!”
程度當然知道老師這麼說是為自己好,趕忙道:“老師您放心,我可是您一手帶出來的,您還不相信我嗎?”
隨即程度自嘲一笑道:“再加上人家堂堂漢東第一衙內,怎麼會認得我區區一個小郊縣分局的政委,您多慮了!”
……
接著二人又隨意拉了拉家常,但眼瞅著高育良對趙瑞龍的事閉口不談,程度也急了,想了想,還是決定主動開口。
“老師,剛剛趙公子來找您,不會是為了月牙湖的事吧?”
……
“嗯?!”
高育良聞言一驚,趕忙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呢小度?”
程度早就想好了說辭,趕忙解釋道:“我大學的一個朋友,當然不是咱們政法係出身的,是漢語言文學專業的,正好在呂州市政府辦公室任職。”
“這不是前幾天周末,我和他喝了頓酒,聽他說趙公子去找過李達康市長。”
說著,程度刻意提醒自己老師道:
“您…也知道,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說著又指了指高育良的辦公室。
“這一個大院裡來了什麼人,發生了什麼事,從來都不是秘密。”
高育良聞言啞然,程度說的這倒是事實,公家無秘密。
隻聽程度繼續說道:“男人之間嘛,喝酒聊天當然是為了吹牛皮,他喝高了之後告訴了我一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