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也好,什麼都不想,人就冷靜了,思考問題也就不會再那麼偏激。
希望他自己能想明白吧。”
“郡主,他……以後是不是都不能回來了?”鶴舞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問出了口。
“鶴舞,我知道你們幾人感情好。可你若真的希望鶴鳴將來能好好的,就彆再想著讓他回來。”蘇天乙道,“他是個很聰明的人,很有能力,也有手腕。
之前在我身邊一直都是壓抑著自己的性子做事,生怕惹我不喜。這樣對他不好。
正好以此次的事作為一個契機,讓他慢慢的開始有自己的空間,等他適應了,就是該放他自由的時候了。
以他的能力,將來一定會活得很好,海闊憑魚躍,天空任鳥飛,天大地大,自由自在,多好啊。”
“郡主,您……那是您向往的生活嗎?”
“向往?或許吧。”蘇天乙笑笑,儘量讓自己顯得淡薄平靜,卻還是掩不住那一絲絲落寞,“隻是身為蘇家人,連京城都出不得,這麼多年了,多少有些厭倦。
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一條無形的鎖鏈牢牢鎖住了,能蹦躂的範圍有限,總想著若是能掙脫就好了。”
看她這副樣子,鶴舞禁不住有些心疼:“世人隻覺得做蘇家郡主千好萬好,卻全然不知其中心酸艱難。
每日裡要操心的事數都數不過來,日子過得比那拉磨的驢都累,明明一心為國為民,結果朝廷裡遭人反對也就罷了,連百姓有時候也跟著一起埋怨。
您說,這是圖的什麼?”
“大概,就是圖個心安吧。”蘇天乙自己也並不是很確定。
她自問沒有那麼高尚的情操和無私的愛國之情,隻是見不得許多的人間疾苦,想要對得起蘇家先輩們的辛勤付出。
蘇天乙說完,輕輕地合上眼簾。平穩行駛的馬車有規律的輕微搖晃,令她舒服地困意上湧。
鶴舞見狀,也不再說話,而是貼心地為她搭上薄毯,以免著涼。
郡主太累了,能多歇一會兒也是好的。
馬車剛駛進郡主府,蘇天乙就清醒了。
鶴舞仔細地確認過沒出汗,才拉開車簾把人扶了下去。
鶴唳聽說從明天開始要跟著蘇天乙一起去上值,剛開始還挺興奮,可得知要去的地方是國子監,而且郡主還希望他能跟著監生們一道聽聽裡頭的博士們講學的時候,瞬間又蔫兒了。
“郡主,鶴唳要是平日做錯了什麼,您直說便是,直接罰也成。可能不能不這麼變著法兒的折磨人?”鶴唳苦著一張臉,道。
“我沒事折磨你做什麼?”蘇天乙被他的樣子逗笑了,“讀書是件好事。國子監是什麼地方?多少讀書人夢寐以求想進也不一定能進得去的。
也就是你家郡主身份便利,趁著你歲數還小,學得快記性好,把你帶進去長長見識,聽聽那些個學識淵博的博士們講些學問,說不定會讓你受用終生。”
“長見識還勉強說得過去,可依屬下這腦子,聽講學就不必了,去了也是浪費時間,有那功夫,還不如站站樁練練功來的實在。”鶴唳撇撇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