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墨白冷笑兩聲,彆人也看不出來他這冷笑是給親爹的呢?還是給後娘的?
總之肖墨白也離開了,回去後院東府,今日他心情很好,哪怕被繼妃董氏臨了惡心了一回,也沒影響到他今日的好心情。
寒王府前院書房,寒王進去後就打發人都出去伺候著,不到晚膳十分不要進去打擾他,隨後這人就一個人低聲的笑著。
黎氏給他生了個好兒子。寒王府後繼有人了。他是個隻能守成的,皇室給的壓力一大,他就會自亂陣腳。
自己哪裡還能不知道自己的毛病?他又不是個不學無術的棒槌。隻是眼界有些淺,能力不足罷了。
如果他有兒子肖墨白這份兒心性和能豁出去的膽量,是不是黎氏當年就不會那麼被害了?
打開抽屜,裡麵有個黃梨木的小盒子。寒王眷戀的拿出那個盒子,隨後打開看著裡麵的碧玉鐲子。
鐲子成色極好,當世的極品了,模樣一看就是常年佩戴的,溫潤透亮,觸手生溫。
這是寒王府家傳的玉鐲子,當年他第一次在雲隱寺見到黎氏的那一刻,就強勢的把這鐲子戴在了黎氏的手腕子上。
歲月悠悠,黎氏離開也十多年了,他腦子裡黎氏的臉都快記不清楚了,對黎氏唯一的印象就是那一身嫩黃色的襦裙,烏黑亮麗的墜馬髻,發髻上簡單的一根碧玉簪。
在加上他給的碧玉鐲子,黎氏就那麼刻印在了他的心裡。
年少時,誰不是對事業意氣風發,對心愛之人掏心掏肺?可最終他是個無能的人,為了家爺舍棄了黎氏的命。
如今,黎氏在他心底也隻剩下一個模糊的影子了,可卻絕對是他這輩子唯一記在心上的女人。
沉思了一會兒,收拾好盒子後,寒王走到身後第三排書架子後,閃身不見了。
第二天,肖墨白昨晚上一夜好眠,今兒起了個大早,收拾停當穿著王世子的朝服跟著寒王一起去了金鑾殿。
逢五的大朝會,隻要你沒正規的請假,或者沒急病死了,那就勢必要來參加的。
大朝會不見得就要議論朝廷要事,可大朝會來的人齊全啊。
肖墨白下了馬車,遠遠的看見董國公,也就是董太後的親侄子後,這黑黝黝的眼珠子就閃著詭異的光芒呢。
寒王瞧見肖墨白那眼神,就知道兒子今天是要大鬨一場了。也沒攔著,這心裡還隱隱的期待著,連交待一句“悠著點兒”都不曾,就腳步輕快的先一步走在了前頭。
肖墨白緊隨其後,父子倆職位高,站的位置是臣子中的第一排。皇室所出的王爺們都要靠後站在第二排呢。
再往前,太子爺端坐在椅子上,皇上還沒有來,這裡早朝的時辰還差一刻鐘的時間呢。
金鑾殿上,站的近的臣子一個個的交耳低語,交換著彼此不知道的消息。這消息是真是假那就不得而知了。
寒王左手邊站著肖墨白,右手邊站著賢王,賢王看著可比寒王老多了。
也是,本身年歲就比寒王大,這嫡長子瘸了腿,不能下地走,嫡次子要不是他聰明送去給靖安長公主樣,指不定都活不大呢。見天操心家裡孩子的生命安全呢,保養的再好能好到哪裡去?
異姓王的當家王爺那日子也不見得就好過。
位高權重,那能震懾的也就是臣子,而不是當今的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