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死。
因為他們鎮上,在這片似是被世人遺忘、被惡魔所詛咒的地方,已經很久沒有新生兒出生了。
原本他們以為他們可以掙紮活到明年的,卻在今年年初才剛獻祭過後不久又讓獻祭。
要知道,這居然是他們鎮上最後一對未婚男女了。
陶冶走過去跟男人們小聲介紹道“這幾位是從外麵來的,意外進來了咱們鎮上,卻沒想到也同我們一樣離不開這裡了,如今也認命留在咱這邊了。這不,也都來幫忙了。”
陳琛和白瑾珩兩人倒是十分配合,都在陶冶說完話後點頭,白瑾珩更是開口說道“今後在這裡生活,還請諸位大哥們多多照顧了。”
那些男人麵對著陳琛等人,他們眼神動了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是在想有人來救他們了?
還是在想有兩男三女,又可以苟活兩年了?
隻有這些人自己心裡清楚。
另一邊白瑾瑜那邊也是如此。
由江蔚萊隨機挑選了一個看上去很好說話的女人,走上前跟她搭話。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她們從哪來的,如今出不去了,看著鎮上有喜事想快速融入這個鎮子上所以想來這邊看看,有沒有她們能幫上忙的。
女人
隻是點頭。應當是示意白瑾瑜等人一會跟上她們就行。
男人那邊已經聚齊了人,便朝著鎮上最大的宅子去了。而女人們這邊則是在江蔚萊搭話的那個女人的帶領下去了女方的家裡。
趁著走在路上,白瑾瑜打量著這些女人,卻反應過來似乎沒看到陶冶的妻子?
女方的家不是很遠,加上幾人走的又快,不多時便走到了女方的家中。
那院子不算大,門口的合歡樹無風自動,像是在迎接她們的到來一般。
白瑾瑜淡淡的看了一眼那棵樹,便進了院子。
院中十分空曠,沒有什麼東西。
原本放著糧食的屋子如今更是空空如也,就連老鼠都不願意光顧。
女人們一進了院子便各自分工,去忙不同的事情。
江蔚萊隻好問那個領頭的女人,她們能做什麼。
那女人想了想,張了張嘴說了第一句話“你們去新娘屋裡看看,有什麼能幫上忙的嗎。”那聲音該如何說呢,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長期沒有說過話,聲音十分沙啞。
江蔚萊連忙點頭,便帶著白瑾瑜和陸泱順著女人所指的屋子走了過去。
待走到房門前,白瑾瑜禮貌的敲了敲木門,便等著屋裡的人回應。
裡麵遲遲沒有傳來聲音,白瑾瑜幾人對視一眼,剛要抬手再敲敲,就聽到了屋裡傳來的腳步聲。
果然下一瞬門開了,白瑾瑜收回了停在半空的手,江蔚萊也連忙開口表明來意。
那女子隻是淡淡的點頭,便轉身再次進了屋裡。
門還敞著,便是讓白瑾瑜幾人進門的意思。
三人連忙走進屋裡,陸泱走在最後,進來後便將屋門再次關上。
“你們是外麵來的吧?”進屋後的女子不再像剛剛開門的樣子不發一言,還主動發起了話題。
她手上拿著一件紅色的衣服,坐在窗邊,借著窗外透進來的日光縫縫改改,應當是在給婚服做著最後的修改。
瑾瑜下意識的回答,這才想起來自己不擅長與人交談,江蔚萊連忙接上“姐姐,你是怎麼知曉的?”
女子幽幽的看了過來“先不說你們的穿著,雖是穿著破舊的衣服,但是單看那長相和狀態便知道你們不是這裡的人。”
是了,為了不那麼引人注目,她們還特意找陶冶要了她妻子的衣服借來穿了穿。
“姐姐真厲害!”江蔚萊十分捧場的說著。
聽到江蔚萊的誇獎,女子並沒有多大反應,隻是低下頭繼續忙著手裡的活計。
江蔚萊也不覺得尷尬,還邊說邊往女子這邊走“姐姐,你是嫁給心愛的人嗎?”
女子手一頓,她輕聲呢喃著,似是在回答江蔚萊的問題,又像是在自言自語“是不是心愛的人又如何呢?總逃不過一個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