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鄭衛國把造型整理了一下,頭發重新剃過,精神了許多。
喬玫也做了個時興的發型,反複照著鏡子,和之前的自己做著對比。
“喜帖發出去了?”
“發出去了!北京那邊估計不會來太多人,我也不想讓來太多人,爸媽過來就可以了,咱們一切從簡吧。”
喬玫不挑這個理兒,她甚至覺得雙方家長聚在一起吃個飯都可以。
一想到還要上台站著給部隊的官兵們看,她心裡就沒底,越發想從簡;幸好這次是集體婚禮,上去站著的新人有好幾對。
鄭衛東和鄭衛紅都在部隊當兵過不來,但鄭衛民卻沒有當兵,而且喬玫知道鄭衛民在學校裡工作,現在正值暑假,他應該有時間。
“三弟來麼?”
鄭衛國有些為難,鄭衛民不一定會過來;從四丫嘴裡知道當年的事情之後,鄭衛國甚至能感覺到三弟結婚的時候可能不想讓他們過去。
“信寫給他了,不知道他能不能來。他掛了陝北的一個副縣長,幫農業部在當地推廣了新品種的蘋果。今年蘋果要豐收,他可能要過去盯著。”
“哦。”喬玫心裡不太舒服,自己是農村人,你們老鄭家也不能這麼忽視我吧?
看著喬玫的表情,鄭衛國便知道她在想什麼了;歎了口氣,他把以前的事兒同喬玫說了——這都要成一家人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話不長,但讓喬玫足夠震撼,一時間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要是沒有恢複高考,三弟是不是還留在陝北勞動?是不是也不能來參加婚禮?喬玫感覺很有可能。
信晃晃悠悠地往北京發,鄭衛民抓著徐雯徐鵬程姐弟倆去寫作業的時候被傳達室的大爺給叫住了。
“小鄭書記,您的信。”
鄭衛民接了過來,徐雯偷偷往這邊瞄了一眼,看到是從南京寄來的。
“走,跟我寫作業去!”
徐鵬程幾乎要認命了:“衛民哥,你不去陝北了?那邊的蘋果能不能成熟了?你回來的時候能給我帶幾個麼?”
“小屁孩就知道吃!”徐雯滿臉鄙視道。
徐鵬程爭辯道:“剛才吃早飯,你還比我多吃了一根油條!”
“我比你大,吃的就比你多!”
姐弟倆拌著嘴,跟著鄭衛民去了辦公室。
最近的事兒徐雯聽說了,鄭衛民再次提前結束雙下鄉活動,向一眾小流氓的家長要說法。
昨兒晚上鄭衛民去她家裡蹭飯的時候,和爸爸說了一句話。
“這是給他們最後的機會……老師,我覺得有的人為了這個所謂的麵子,會梗著脖子不認慫。我不明白他們在想什麼,為什麼做錯了事情都不願意認。”
徐雯也不明白,做錯了就是做錯了,過來認個錯道個歉,學校還真能揪住不放?
風聲那麼緊,難保這次能安穩過去。
她和徐鵬程把作業展開,鄭衛民則開始看書,嗯,中間抽空把信給看了。
看完信,鄭衛民把信鎖到了抽屜裡,想著再去和王雲芳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