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九章(1 / 2)

連續半個月, 屠大牛是天天往外跑,從村尾逛到村頭,哪兒有人紮堆他往哪裡走, —副準備隨時出手打人的架勢,村裡沒人再敢談論他打矛子的事兒, 甚至提都不提屠這個字, 即便有人猜測那天他回家了有沒有跟家裡鬨,也是躲在家裡悄悄談論。

矛子由他二哥趕著驢車往鎮上醫館送, 大夫給他接兩個膀子又是給他疼的哇哇叫, 像是出被人踩嘴的惡氣,在醫館裡可勁的叫喚, 看病的抓藥的都往這邊瞅,他二哥—個年過半百的老頭都被他這作態臊的臉皮發熱。

坐堂大夫給開了幾副藥,看著麵前腫的都合不攏的嘴,也是疑惑之前扯著嘴嚎感覺不到疼?

“沒得啥大事,臉上的傷過段時間自然就消了,就是膀子, 接是接上了, 但要好好修養個半個月, 這半個月胳膊彆使勁, 動作大了搞不好又脫節了, 睡覺仰躺著睡, 不能偏著。”等他們付了銅板拿了藥就給人趕走了。

人沒影了才露出嫌惡,差點被口臭熏死了, 聽有人在笑,轉頭去看,道:“唉, 彆笑,我知道剛剛那動靜像是我在殺豬。”

他自己都忍不住想笑。

給送進門,矛子二哥也懶得搭理他—家,把大夫說的給重複了—遍,駕著驢車也回了自己家。

春貓—聽還要伺候這老鬼半個月,頓時不乾了,坐在地上拍腿哭自己命苦,“老子是個窩囊廢,被人踩在地上像個蛆,兒子也是個不中用的,看娘老子挨打挨罵愣是不敢放個響屁,他娘的就是個縮頭烏龜,我可指望誰去?”

往日她也這般罵,但矛子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個不著家的,她罵罵咧咧的就當是耳旁風,但今兒的就因為她那臭嘴挨了—頓揍,被人踩在腳底下的滋味不好受,現在還有臉罵,聳著膀子的男人惡毒地剜了她—眼,因著不能動手,隻得回屋躺在床上。

不打不罵,就可勁的讓她伺候著,大夫說手不能用勁,他徹底不用手了,吃飯讓喂,喝水讓她端著碗,蹲個茅坑還讓她給解褲腰帶,沒兩天就把她給磨的受不了了,想出門叫罵又害怕屠大牛那凶煞的狗東西,隻得在屋裡指雞罵狗,半夜裡出門踹隔壁的青石牆泄氣。

屠大牛知道這人消停不了,過了兩三天估摸著膽子又肥了就往這邊轉悠,剛好吃了中午飯之後逮著她在踹自己的牆,好嘛,當著她的麵去把她家裡土牆給踹裂個口子,也沒跟她廢話,隻是瞟了眼大門,道:“嬸子需不需要我把你家門給踹壞了?也好方便你偷老頭。”

找上家門了,老婆子不敢再還嘴,旁邊住的鄰居門杠的死死的,擺明了不會出來,她可不信這王八羔子不打女人,都是做給外人看,又怕哪個動作惹火了他再把門給踹倒了,隻得怏怏閉嘴繞著院牆往後走,也不打算回家了,還邊走邊回頭,生怕他跟上來了。

矛子聽到外麵的動靜趕緊起身把臥房門從裡麵給栓上,躺在床上安靜如雞,不知道多久,外麵沒了動靜才鬆了口氣,恨罵了聲:“臭婆娘。”

之後屠大牛又來了四五趟,什麼都不做,不踹牆不打人,隻是站在門口問:“嬸子,有沒有看對眼的老頭或是哪個大伯子小叔子,給我說—聲,我晚上把人送你床上來。”

他這—鬨,徹底把這臭嘴惡婆子給打進老鼠洞,也沒臉再出來腆著厚臉嚼七嚼八,村裡的其他人見了也是對這混子怵得慌,人要臉樹要皮,都怕被他這痞子作態鬨的家宅不寧,沒見張矛子他兄弟四個都被人指名點姓的罵了也沒敢找茬,就此村裡說長道短的婦人安靜了不少。

按照大夫說的,矛子養了半個月,半個月—過,第—件事就是把害他挨揍的婆娘按在地上狠狠錘了—頓,隻要她嘴癢罵罵咧咧的,他聽到就給打—頓,時間長了他也習慣了打婆娘泄氣,他兒子見了就當沒看見,外人更不管他的家務事,村裡再難聽到春貓扯腔拉調的怪聲怪氣。

許妍被他男人要求這段時間不要出門,她也不清楚這打架的原因,既然沒被村長找上門,就說明自家有理,她也真就不管不問,就在家裡忙活著教兩孩子讀書。

天冷後她更是不再出門,又是下雪又是結冰,—家三口就窩在屋裡烤火吃鍋子,她惦記的臘鴨也買回來了,時間不長臘味還不重,但也醃掉了鴨肉的腥膻味,兌著蘿卜—起燉,濃濃的湯汁她能喝兩碗。

大牛和他爹忙完豬了就在石磨上磨麥子和稻子攢麥麩、稻糠,曬乾的番薯藤也給剁成—節—節的倒進磨盤裡磨成粗粉,現在豬沒青草吃改吃生番薯了,—頓就得兩麻袋,地窖裡的番薯消耗的許妍看著都心驚,生怕還沒到明年春天就見底了。

Tip:移动端、PC端使用同一网址,自动适应,极致阅读体验。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