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來, 麥地裡都有忙碌的人影,還有聊天的聲音,其中也不缺女人的聲音, 有的是麥地多需要夫妻倆都下地忙活, 有的隻是為了做伴, 尤其是麥地靠近後山的,有一片山腰是村裡的墳地。
許妍仰著頭, 任由清冽的冷風撲打在臉上,聽著嘩啦啦的流水聲, 聞著風吹麥苗帶來的青草香,精神大震, 腦子裡厚重的悶感一掃而空。
摟住男人的腰, 輕快地提拉著腿,頭靠在他肩膀上蹭蹭,小聲地吹著口哨。
“就這麼高興?”屠大牛摸摸她的耳朵,仔細盯著路麵。
“高興啊, 更多的是輕鬆, 心裡不憋悶了,好舒服。”
“那就行, 明晚要是還睡不著我再陪你來。”
走到自己麥地了, 屠大牛把棉襖給她披上,“彆覺得不冷, 之前老頭子在院子裡消食的時候也沒覺得冷, 早上起來就發熱了。”正值春天, 田間地頭的野草正是蔥綠,他轉悠了半天,掰回來一棵枯死的雜樹, 那乾艾草當引火柴,用火石敲了好幾下才給引燃。
“你在這兒待著,我上去看看,水彆把泥巴衝下來把水溝給堵著了。”
“你去,不用擔心我,我這麼大人了還能啥事?我就在這兒等你,忙去吧 。”
火光的照耀下,許妍在這方寸之地走動,朝遠處望去,影影綽綽的都是人影,仔細盯著才能辨彆到底是人影還是人高的雜草晃動造成的錯覺。
“那誰家的?怎麼還在燒火?有人嗎?”見到火光的人扯著嗓子喊。
“有,屠大牛家的。”許妍揮手回應,頗覺得新鮮有趣。
“噢,許夫子也來守夜了”、“不是肚子裡懷孩子了嗎?”……
知道有人在火堆邊看著,不會燒著莊稼,他們也不喊話了,隻是離的近的相互嘀咕著。
後山的樹叢裡傳來老鴰的聲音,麥地裡也有蟲鳴,還有屠大牛走在水溝裡踩水的踏踏聲,給這靜謐的夜晚帶來另一番熱鬨。
隨著火堆裡燃燒的枯枝發劈啪聲,腳步聲越來越重,許妍眯著眼睛望向地裡,問:“這麼快就看完了?”
“嗯,挺好,沒衝垮”,蹲在田埂上洗乾淨腳上的泥巴,隨便在褲腿上蹭兩下就要去穿鞋子,被許妍嗬住:“給,用帕子擦乾,腳丫子的水不擦乾,擱鞋子裡悶一夜你又要叫喚腳趾縫裡癢。”
“癢我也不怕,現在有給我撓腳的人了。”他賤兮兮的接過帕子。
許妍啐他:“你要點臉吧,也就小葵不知道乾淨窩囊,被你哄騙著給你摳腳。”
“她把粑粑糊我身上我也沒嫌她臭,現在給她爹撓撓腳心可沒臉嫌棄。”屠大牛振振有詞,他現在徑著小丫頭還不知事的時候拿著這件事可勁的忽悠,要是不隨他意,就嚷嚷著要去抹把屎也糊在小丫頭身上。
屠小葵深覺得她爹稀罕她,同時又嫌粑粑臟臭,基本上是隨喊隨到,把她爹慣的越發不講究。
他坐在剩下的艾草上,伸直了腿,拉著女人的手讓她坐自己腿上,衣服也給攏緊,往周圍看看,有種過家家的興奮,嘴裡說著:“沒有那小丫頭在你又會跟我鬥嘴了,聽著我心裡舒服,在家裡你一直顧著那小鬼頭,我就成了給你們做飯的了。”
許妍摟著他脖子,也覺得新鮮,有種偷情的刺激,嘴裡卻罵他:“長著賤骨頭,非得罵著才覺得舒坦,有孩子了還想過單身漢的輕鬆日子,想的美。”
把人往懷裡摟摟,享受胸前的綿軟,不懷好意的問:“等生了老二了,明年夏天我帶你晚上來走走?”
“不走,都是蚊子。”
“我還給你帶艾草。”
“那也不來。”
屠大牛沒再說話,她抱著自己,又坐在自己胯前,旁邊又烤著火,褲/襠那兒格外暖和,導致自己下腹有些發緊,隱隱有抬頭的架勢。
遠處的說話聲好像低了下去,他湊在她耳邊問:“你聽沒聽過鑽稻草垛的傳聞?”
許妍動了動屁股,聽他吭了一聲,咬牙憋住笑,低聲說:“沒有。”
“那我講給你聽,在夜黑風高的晚上,一男人偷偷摸摸的往稻場走,鑽進他在稻草垛裡掏來的洞,火急火燎的等著跟他約好的小相好,等外麵響起腳步聲,他一把把人給拽進來,睡在鋪好的稻草鋪上,悉悉索索的解開衣裳,隨後響起嗯嗯啊啊的聲音。”
感受到後頸皮被掐,他抬起頭啞著嗓子問:“我講得不好聽?”
“不,太好聽了,太詳細了,像是你自己乾過一樣。”許妍狠掐他皮肉,同時坐在他身上扭了扭,滿意地看他弓彎了腰,咬著他耳垂,含糊的問:“你鑽過稻草垛?”
“沒,沒有,我聽人說的。”
“聽誰說的?我聽到的咋就沒這麼詳細刺激?嗯?”
“你不是說沒聽過?”
“我不說沒聽過哪聽得到你講的?彆費話,你跟誰鑽的?”手掐的有些酸,索性放了手,伸下去按了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