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眼皮打架的時候還不忘冷嗤一聲,影後,嗤完她就睡著了。
走廊裡,靠著牆壁聽電話的男人看完了全程,結束通話時,傅忱正摟著林薇薇朝電梯口走。
他看了眼相攜而去的兩人,又瞧了眼緊閉的病房門,冷毅地眉眼,輕輕挑了下,麵無表情地走了。
傅忱回來時,林鹿已經睡著了。
他原是打算送林薇薇回家的,但送她上車的那一刻,他眼前突然閃過林鹿慢吞吞自己去接水的畫麵,這讓他改變了主意。
看著林鹿臉上不正常的潮紅和額角的淤青,傅忱有些動搖。
護士就是在這個時候進來的。
陳淩茹以為傅忱已經走了,推開門看到他還在,愣了一瞬。
傅忱看了她一眼。
陳淩茹馬上回神,小聲道:“該輸……輸液了。”
傅忱點了點頭,沒說話。
陳淩茹推著小推車進來,一顆心不住亂跳,傅忱居然又回來了?這是什麼意思?她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好帥啊!果然冷著臉的時候是最帥的!
她隻偷瞄了一眼,就趕緊收回了視線,心
潮澎湃地給林鹿紮針。
傅忱的視線一直盯著護士的動作。
綁皮筋,拍手,找血管……
傅忱看了片刻,眸色猛地又沉了沉。
林鹿的手……
很瘦。
瘦的皮包骨頭,血管都清晰地凸起。
陳淩茹操作熟練地紮好針,貼上膠帶,收拾好後,衝傅忱點了下頭,推著小推車頭也不回地出去了。
輸液管裡,藥水一滴滴落下,輕的幾乎沒聲音,傅忱卻聽得清清楚楚,他站在那兒看了好一會兒,最後喃喃道:“林鹿,你又在搞什麼鬼?”
林鹿睡著了,且睡得很沉,護士又是拍手又是紮針的一係列操作都沒能吵醒她,傅忱這一句喃喃,林鹿更是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傅忱看了一會兒,正要拉張凳子坐下時,林鹿突然擰著眉開始說夢話。
做噩夢了?
傅忱上前要叫醒林鹿,剛靠近就聽到林鹿咬牙切齒的一句:
“賤/人!林薇薇你個賤/人!”
傅忱臉一沉,剛剛那點擔憂頓時消散地無影無蹤。
他退開兩步,冷冰冰看著還在不住咒罵林薇薇的林鹿,扯起嘴角,淡聲道:“林鹿,我對你太失望了!”
說完,他沒再多待一秒,轉身就走。
林鹿好容易從噩夢中掙紮出來時,傅忱已經走了,她滿頭大汗地驚醒,愣愣看著屋頂發了好一會兒呆,才平複了那股被汙蔑被所有人誤解的崩潰情緒。
藥水下的有點快,她抬手調了下速度,又把自己裹進了被子裡。
窗外雪還在下,紛紛揚揚,好看得很,看了一會兒,林鹿心情徹底好轉。
虐文世界對女主的惡意有多大,半夜的時候,又一次刷新了林鹿的認知。
她被疼醒了。
迷迷糊糊中,她按了幾下床頭的呼叫鈴,等了好一會兒也沒等來人,實在難受得緊,她撐著身子下床,打算自己去找醫生。
從病床挪到病房門口,已經用了她全部力氣,拉開門後,她就撐不住了,倒地前,林鹿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智障係統不做人!
意料中的疼痛沒有襲來,她倒在了一個溫暖堅實的懷抱裡。
走廊的燈亮得晃眼,林鹿抬起頭也沒能看清這個男人的臉,隻聽到他焦急地呼喊聲:“醫生!醫生——”
林鹿疼
得神誌不清,居然還有心情想,這個人聲音還挺好聽的。
一通急救,林鹿終於緩了過來,結果她一睜開眼,就對上了一張異常好看的臉。
臉的主人正麵無表情地盯著她。
林鹿眨了眨眼,有點沒明白怎麼回事。
“你醒了?”臉的主人問。
林鹿覺得這個聲音有點耳熟,她想啊想,終於想起來了,這不是那個她快昏倒時幫她叫醫生的人嗎?
隻是……
她掃了一圈,病房裡,醫生、護士,人還不少,可他怎麼還在?等著她道謝的嗎?
林鹿覺得她確實該道謝,可當她視線落到自己緊抓著人衣擺的手時,林鹿石化了。
好半晌,她才鬆開手,尷尬道:“抱歉,剛剛……剛剛謝謝你。”
男人倒沒什麼反應,隻是點了點頭,淡淡道:“不客氣。”
醫生過來檢查,林鹿緩過勁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她視線又掃了一圈,最後定在一個目光閃躲的護士身上。
這不是白天那個,應當是今夜的值班護士。
醫生檢查完,隻說是又起了燒,要多加注意,再觀察觀察,彆的沒有大礙,便要帶著人出去,讓她休息。
林鹿眼睛始終盯著那個護士,醫生在說沒有大礙要走的時候,那個護士,明顯鬆了一口氣,林鹿扯了扯嘴角,在所有人轉身時,她道:“等等!”
都欺到她頭上了,她要不做點什麼,豈不是很窩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