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腳步聲,喬靳燃也沒抬頭,隻是沉默著把手裡的煙抽完。
第二支煙點燃,他緩緩吐出一個煙圈,這才出聲:“查完了?”
淡淡的,沒什麼情緒,陳厲卻心頭猛沉。
“沒,”他道:“對方很謹慎,做的也很隱蔽……”否則也不可能會讓蘇黎背了鍋。
“9號,”喬靳燃臉上依然沒什麼情緒:“問了?”
9號晚上,蘇黎和婁峪見麵,這事,他最在意。
陳厲:“……沒有。”
喬靳燃抬頭。
對上他的視線,陳厲馬上低下頭:“……婁峪還在。”他沒能問出口。
喬靳燃挑眉,視線往電梯的方向掃了一眼。
好一會兒,他笑了一聲,把手裡隻抽了一口的煙扔到地上,踩滅。
“儘快查清。”說完,他轉身。
看著拉開車門要上車離開的喬靳燃,陳厲猶豫再三還是開了口:“你不上去看看?”
喬靳燃上車的動作停下,但沒轉身。
陳厲一咬牙,道:“她眼睛看不見了,醫生也不能確定什麼時候能好。”
“再無瓜葛,她自己的說的。”
“她那是氣話!”陳厲幫她解釋了一句。
喬靳燃還是沒轉身:“婁峪不是在?”
陳厲張了張嘴,想說,蘇黎和婁峪沒關係,可想到剛剛婁峪那句沒骨頭‘就當是我輸不起吧’,他突然又有些不那麼確定了。
砰。
車門被人大力關上。
看著遠去的車子,陳厲眉頭擰得死緊,兩人都是那麼倔的脾氣,一個比一個嘴硬,既然說的那麼輕巧,乾什麼還專程來這一趟?來了又不上去?
越想,陳厲越頭疼。
喬靳燃的脾氣,他是最清楚的,閱曆使然,讓他低頭,那是不可能的,又是個冷漠寡淡的性子,讓他主動也不可能,專程來這一趟,就已經很難得了。
而蘇黎,看著一個溫聲細語的小姑娘,骨子裡卻比個大男人都硬氣,也隻有在喬靳燃麵前會小鳥依人一些,對外……哪個敢把她當小姑娘看?
現在,兩個人誰都不願意低頭,還鬨這麼僵。
陳厲歎了一口氣。
病房裡。
陳厲一走,婁峪就又開始了。
“你和喬靳
燃劃清界限了?”
喬靳燃的小寶貝要和喬靳燃一刀兩斷,這個消息怎麼就那麼讓人舒爽呢!
喬靳燃這個臉,丟大發了!
林鹿:“和你沒關係吧?”
幸災樂禍,湊熱鬨看戲,當誰聽不出來呢?
婁峪舔了舔唇,笑著說:“今天之前,那肯定沒關係啊,可,今天之後,就不一定了。”
林鹿心道,管天管地,管不著婁少不要臉不要皮,她決定無視。
她就不信,婁峪這樣的天之驕子能忍得住這種氣。
然而事實卻讓林鹿吐血。
婁峪忍不忍得住她暫時不知,她自己先忍不了了。
因為傍晚婁峪就把護士幫她請的護工給嚇跑了。
是真的嚇跑的。
她現在腦子裡都還嗡嗡嗡回蕩著護工臨走時的驚慌失措:
‘我、我再也不當護工了!’
她看不到,也實在不知道,婁峪到底對人護工做了啥,把人嚇成這樣。
她好氣!
偏生那個始作俑者還在一旁添火:“欸,你請的這護工,不太行啊,膽兒這麼小?”
林鹿磨牙。
婁峪瞅了她一眼,心情非常好地說:“要不,我幫你找個。”
林鹿沒好氣道:“不需要!”
“好吧。”婁峪把沙發挪到了病床邊,整個人陷在裡麵,脾氣非常地又說了一句:“什麼時候需要了,跟我說,咱倆這交情,彆客氣。”
林鹿氣得不行,沒忍住回嘴道:“婁少家大業大,我可不敢和你攀交情,你……”
她話沒說,就難受地躺回了病床上。
頭暈,氣的。
婁峪本要繼續調侃的,一看她這樣,忙起身查看:“你怎麼了?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