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還想說什麼, 車門卻被人突然打開。
胡亞站在門口,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軟綿綿的問:“哥,你怎麼不叫醒我?”
“我準備待會叫你的。”耿逸文轉頭回了句,又對鄧箐說:“時間不早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需要我讓人送你嗎?”
“不用了。”鄧箐語調僵硬的回。
談話被人打斷, 她也不方便再說, 鄧箐看了眼胡亞, 扭頭往外走去。
她往前走了兩步, 突然又停下來轉過頭, 衝耿逸文道:“希望你能再考慮下這個提議,我不會讓你吃虧的。”
說完不待人拒絕, 又風風火火走了。
“哥, ”看人出了院子, 胡亞下車, 走到耿逸文身邊, 問道:“你們要談什麼合作嗎?”
“沒什麼。”耿逸文隨口敷衍了句,明顯不打算解釋:“不晚了,去睡覺吧。”
胡亞噢了一聲, 跟在他後麵走上樓, 兩人在樓梯口背向而行, 胡亞打開門, 衝耿逸文揮揮手:“哥, 晚安。”
“晚安。”
……
耿逸文因為臉上的傷口在家休息了四天,第二天他就離開了這裡,走之前跟胡亞說要出去一趟,問他有沒有想要的禮物。
胡亞思考了一天,晚上的時候發微信給他,說能不能給他帶一張與當地名勝合影的照片。
【哥:就這些?你也太好打發了吧。】
【胡亞:就想要這個。】
【哥:有我這個大活人,你還非得看照片乾嘛?彆說是放到枕頭底下辟邪啊。】
這頭,胡亞悄悄紅了耳根。
他剛洗完澡,身上還帶著水汽,穿著一件鬆鬆垮垮的睡衣,盤腿坐在床上跟耿逸文發消息。
認識久了,胡亞也不像之前似的一被調戲就說不出話。
他麵紅耳赤了一會,在輸入框裡緩緩敲出幾個字。
【胡亞:不是辟邪。】
是放枕頭底下,但不是辟邪。
那邊過了一會才回了消息,胡亞隻看了一眼,就做賊似的把手機翻過去屏幕朝下,他臉上通紅,連指尖都透著粉色。
隻有一人的房間裡,胡亞倒在床上,把枕頭蓋住腦袋,像鴕鳥一樣躲了許久,才伸出一隻手,摸索著找到手機,抓到之後“嗖”的一下把手收回去。
屏幕已經暗了下去,胡亞對著黑色的屏幕看了好長時間,鼓足了勇氣解了鎖。
微信界麵裡,最後一句話停留在十五分鐘前,那句話隻有七個字。
【哥:要我穿少一點嗎?】
胡亞看著那句話,臉上表情變化多端,一會羞澀一會又期待,他把這句話反反複複看了好多遍,然後截圖保存,最後口不對心的回。
【胡亞:不用了。】
……
這段日子胡亞每天和耿逸文相處在一起,乍然分彆,就覺得時間過的格外的慢,他乾什麼都打不起精神,每天隻想抱著手機跟他家男神親親♂我我,特彆頹廢。
導演看他這個狀態有點不滿意,還好他保持了最後一點職業道德,沒把私人情緒帶到工作上,該怎麼拍還是怎麼拍。不然肯定要被噴一頭口水。
除了胡亞,還有另外一個人對耿逸文的離開也表達了異常的情緒。
那就是鄧箐。
鄧箐前一天晚上與耿逸文沒有談攏,準備第二天找機會再繼續勸的,結果一整天都沒見到人,她沒忍住給人打了電話,這才知道耿逸文已經離開了。
當麵都沒有勸服的事情,電話裡當然更難,她起了個開頭耿逸文就掛掉了電話。
等鄧箐再打過去,那邊已經不接了。
她是求人,不是結仇,在對方不合作的意願如此明顯的前提下,按理說鄧箐應該就此收手才對。
但她找不到更合適的人選了。
她今年三十二歲,離開了娛樂圈八年,八年的時間讓絕大多數人都忘記了她的存在。原先不如她的人現在地位比她高的多,更年輕的藝人們像韭菜一樣一茬茬走到這個圈子。
為了恢複往日榮光,鄧箐砸下去不少錢,也找了許多人,可收效卻微乎其微。
她有種深切的恐慌,怕自己就此沉寂下去。她已經離婚了,沒有那麼多錢可供揮霍,要是沒辦法重新紅起來,她難道要跟那些普通人一樣扣扣索索的過日子嗎?
鄧箐無法接受這種可能。
她不敢再用電話騷擾耿逸文,隻能每天焦急等待,一休息盯著門口看。
最後忍不住,她竟然找到胡亞,向他詢詢問耿逸文的行蹤。
“你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嗎?”
“不知道啊。”胡亞低著頭,把碗裡麵的辣椒挑出去。
“你怎麼會不知道?!”鄧箐嗓音尖利,見胡亞抬頭看她,又放緩了語調,柔柔弱弱的說:“我是真的有急事找逸文,你們倆住一塊,他沒跟你說要出去多久嗎?”
胡亞還是搖頭,他扒了口飯,吃完後才說:“你可以打電話問啊。”
我要是能打通還用問你?!
鄧箐心裡憋了一股氣,看這個比她小十歲的藝人更加不順眼。
得點誌氣就猖狂。鄧箐盯著他,狠狠的想:總有你落難的時候!
身前的人甩手走了,胡亞又吃了口,放下手上沒什麼滋味的飯菜,撿起手機又給耿逸文發消息。
【胡亞:哥,你明天什麼時候回來呀?】
耿逸文也在吃飯,聽到手機動靜放下碗看了眼,把自己的機票時間發過去。
【耿逸文:怎麼,你要來接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