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珂用手遮著光,眯著眼睛看了好一會兒才猛然看清,倒吸一口涼氣:
“那是……”
她果斷閉嘴,瞪大雙眼往祁淑看去,祁淑一言不發站在窗邊,目光幽沉的看著小漁船上幽會的男女。
她們在三樓觀看,二樓和甲板上的夫人小姐們也在看,人一多,就總會有幾個唯恐天下不亂的,直接將小漁船上兩人的身份說破:
“那不是信國公府的謝世子嗎?”
“是他!跟他一起遊湖的是誰?看穿著,不像是大家閨秀。”
“哎喲,莫不是什麼青樓女子吧?”
信國公世子光天化日之下,與一名青樓女子相攜遊湖,如此重磅大戲,瞬間點燃了眾人的八卦之魂。
好好的一場春日遊湖,就這樣被打斷了。
事情的結果怎麼樣,金梧秋不得而知,因為在有人認出謝恒的那一刻,祁淑就命人掉頭,把船原路返回,送客人離開了。
金梧秋和祁珂、謝瑜一並下船,謝瑜把紙筆卷好放進隨身手袋中,問祁珂和金梧秋:
“擾了二位遊湖的興致,我替哥哥嫂嫂向二位致歉。我難得出門,一會兒想去軒華門附近逛逛,二位呢?”
祁珂見她情緒這麼穩定,不禁問她:
“你不回去啊?你哥他……”
謝瑜果斷搖頭:
“我哥不是嫂嫂的對手,我若回去,嫂嫂可能會看在我的麵子上,放不開手教訓我哥的。”
金梧秋感慨這姑娘思維方式很奇特。
“他們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謝瑜說:“我都習慣了,我哥隔一陣子就得作上一作,沒機會他就創造機會,反正他不被收拾就不舒服。賤得慌!”
金梧秋笑問:
“二姑娘覺得世子今日所為是故意的?”
謝瑜點頭:
“當然!要不然怎麼會挑嫂嫂遊湖這日,故意帶女子劃一條連烏篷都沒有的破船到江上晃悠?又有哪個青樓女子願意大白天的出來,跟他坐在破船上曬太陽?”
分析得有理有據,金梧秋被這姑娘考慮問題的邏輯說服了。
這麼看,確實像是信國公世子自導自演的一出戲。
他圖什麼?
“那,咱們就此告辭?”謝瑜挎著
她的文化小包包,提出告彆。
祁珂看了一眼身後跟著的馬車,她都在府裡憋好多天了,今日難得出來還沒儘興,現在回去也太無聊了。
乾脆問謝瑜:
“你是要去瓦子吧?大白天的,人家開嗓嗎?”
謝瑜被人看穿也不生氣,回道:
“不開嗓也沒事,我就是去……看看他,順便給他買些東西送去。”
祁珂不解:
“你還給他買東西?”
謝瑜想了想,回道:“這有什麼,晏大家是個馬虎之人,完全不會生活,所以我就定時給他送東西。”
“送些什麼?”祁珂問。
“什麼都有。四季衣裳、筆墨紙硯、有時候他比較拮據,我就送銀票,反正他要什麼,我便送他什麼。去年冬天他生辰時,我還特地打造了他的生肖送他呢,他可高興了。”
謝瑜說話時,下意識做出金猴掛月的造型。
金梧秋和祁珂都聽出了不對勁,偏偏剛才還很聰明的姑娘,此刻卻像被蒙住了雙眼,完全感覺不出自己的行為有問題。
她的聰慧邏輯也會燈下黑嗎?對彆人的事超級清醒,輪到自己就糊塗到底。
金梧秋:“你這樣給他送了多久?”
謝瑜:“差不多兩三年吧。”
金梧秋:“那他給過你什麼承諾沒有?”
謝瑜:“他承諾寫了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