窺她,嘲笑她時發出的若
有若無的笑聲……
“你所學的那些繁瑣禮儀,從來都是為弱者準備的東西。你學了,一輩子就得跪著了。享受著身份帶給你的榮華富貴,卻同樣被身份束縛在一個永遠都飛不出去的牢籠中。”
金梧秋是懂殺人誅心的,她知道人最在意的地方就是她最脆弱的地方,隻要找準方位,都不需要用大刀砍,隨便戳幾下,就能讓對方破防。
“你,你胡說八道!”
謝婉氣急敗壞的指著金梧秋,眼中恨意更濃,咬牙切齒的說出:
“休想激怒我!我告訴你金梧秋,今天算你運氣好,下回就不知還有沒有一個陸铖來救你了。”
金梧秋的目的達到,滿不在乎的問:
“這麼說,今天那一球是謝三姑娘衝我來的?”
謝婉麵容現出些許快意:“是又如何?金梧秋,你最好認清自己的身份,否則下回就沒這麼輕易放過你了。”
說完這些,謝婉聽到主帳中有往外走的動靜,便不再停留,從金梧秋身旁昂首離去。
金梧秋看著那姑娘離去的背影,冷笑一聲:就這還不承認是嫉妒?
祁珂掀開紗簾,見金梧秋站在門前,問:
“謝婉罵你了?她人呢?”
金梧秋指了個方向:“喏,被我氣走了。”
祁珂叉腰怒道:
“這姑娘近來越發無禮,若非看她年紀小,我非得教訓她不可!”
“算了,不改脾氣她總會碰壁的。”說完,金梧秋拉著祁珂進主帳。
而謝婉那邊,輸了一場驚天動地的比賽,興致全無,不顧謝恒與謝橈的挽留,直接打道回府。
謝家的車隊在回城的官道上一切如常的行走,誰知前方有一根斷木攔路,車隊便停了下來,陪同的嬤嬤喚了幾個隨行的護衛到前麵幫忙把斷木搬開。
謝婉煩躁的掀開車簾向前張望,覺得今日真是不順極了,卻又無可奈何。
這時有個護衛忽然指著馬車右側的一顆樹道:
“不好,這棵樹也要倒!”
說話的功夫,那棵樹就在人眼前連根倒向馬車,車夫當即駕馬都來不及躲開,所幸這棵樹離馬車比較近,雖然倒在馬車上,隻是震了震,倒沒把馬車壓垮,茂盛的樹冠掃在車頂上沙沙作響。
“快快快,把樹挪開。”車夫下來招呼人搬樹,與謝婉同乘的婢女問:
“小姐,咱們要不要先下車去?”
樹倒的時候謝婉被嚇了一跳,以為會被砸,幸好馬車沒什麼損傷,車壁也不見凹陷,想著外頭臟兮兮亂糟糟的,地上還不知有多少泥漿,搖頭道:
“算了,讓他們把樹搬走就好。”
謝婉隻聽車頂‘咚’一聲,還有好多刮劃的聲音,心煩意亂,乾脆靠著軟墊閉目養神,等下人們把一切收拾好之後再動身。
耳中嘶嘶沙沙的聲音不斷,忽然身旁的丫鬟驚叫一聲:
“啊————有蛇!”
謝婉猛然睜眼,順著丫鬟指的反向看去,果然看見一條細細長長的蛇從車窗滑入,噗一聲掉在車底,謝婉隻覺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下意識跟丫鬟抱在一起驚聲尖叫:
“啊————————來人,快來人!”
外頭正搬樹的人聽到叫聲,往馬車看去,這一看全都倒吸一口涼氣,隻見大小姐的馬車頂上,竟盤了七八條大小不一的蛇,有的在車頂上往下爬,有的從車窗鑽進去,謝婉的慘叫聲不絕於耳,等到護衛們七手八腳的把蛇清理乾淨後,發現謝婉早已嚇得渾身僵硬,全身像被水澆濕了一般,臉色蒼白如紙。
同行的嬤嬤好不容易把謝婉從車裡請出,讓護衛進馬車裡裡外外搜尋個遍,再怎麼保證車裡已經沒有蛇了,謝婉仍不願再進那輛馬車,最後還坐著嬤嬤們的馬車回到信國公府。
馬車剛停下,謝婉就迫不及待的衝了出去,進門後一路狂奔,被迎麵而來的信國公夫人孫氏喝住:
“站住!成何體統!”
謝婉看見自家娘親,仿佛看見了救命稻草,毫無儀態的撲過去告狀:
“娘,有蛇——我怕!我怕!”
孫氏見女兒渾身冷汗,衣裳臟亂,發髻鬆動,就連孫氏精心為她準備的步搖都在頭上亂晃,狀似癲狂的樣子,哪裡還有半點大家閨秀的模樣,將她抱著自己的手推開,嚴厲道:
“看看你像什麼樣子!母親多次告誡你,要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你如今這般,真真是給府中丟臉!”
謝婉驚魂不定,又被母親推開,她急得渾身顫抖,一個勁兒的重複解釋:“有蛇,娘,有蛇啊。”
孫氏實在不願見女兒這副丟人模樣,大喝一聲:
“夠了!來人,將三姑娘帶下去梳洗,然後去祠堂跪半個時辰,讓她好好冷靜冷靜。”
謝婉難以置信的看著不近人情的母親,遇到蛇對她來說是個打擊,但還比不過母親的冷漠,她隻覺一陣頭暈目眩呼吸困難,驚魂失措,內外交困下,終於眼前一黑,向後倒去。
直到謝婉暈倒,孫氏才意識到問題嚴重,趕忙讓嬤嬤趕緊把人背回後院,讓人拿了信國公府的帖子入宮去請太醫來診治。
孫氏坐在床邊,看著臉色蒼白的女兒,冷汗將她散落的發絲都貼在額頭和臉頰上,形容可謂狼狽,與她精心培養出來的嬌花一般的女兒判若兩人。
隨行的丫鬟被押進來,孫氏一邊盯著嬤嬤為謝婉擦拭,一邊質問丫鬟:
“究竟怎麼回事?你們是怎麼伺候姑娘的?”
丫鬟其實也被嚇得不輕,但蛇哪裡有夫人恐怖,當即跪地求饒:
“夫人饒命,咱們回府時,官道上有一根斷木攔路,咱們馬車隻好停下,誰知旁邊有棵大樹也倒了,好多蛇從樹上掉下來,奴婢已經儘力打死兩條了,夫人饒命啊。”
國公府的規矩大,夫人對待下人更是嚴厲,稍有小錯就是一頓板子,若衝撞了主子,被打是小,說不得還會被賣。
孫氏覺得事情有可疑:
“好好的官道上怎會有斷木?”
丫鬟說不出來,孫氏厭煩的揮了揮手:“拉下去,把今日隨行的護衛都叫到前院,我有話要問。”
下人領命而去,此時太醫也被請了過來,孫氏交代了太醫幾句後,便親身趕往前院問話:
“今日事發突然,我就想知道,姑娘可是被人作弄了?”
護衛們麵麵相覷,將當時的情況事無巨細的說與孫氏聽:
“回夫人,不像是有人作弄,姑娘是臨時決定從擊鞠場回府的,隻有咱們府上的人知曉行程。”
“而且小人等後來也在四周查探過,除了擋在路中間的斷木和倒在姑娘馬車上的那兩棵樹之外,官道上另外也有幾棵樹有傾倒的趨勢。”
“還有,砸向姑娘馬車的那棵樹是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倒的,不可能有人連咱們府上停車的位置都算準吧,至於有蛇也是因為樹上正好有一窩,
樹倒了,大大小小的蛇自然就掉了下來。”
孫氏聽到樹是臨時倒的,心中才釋疑大半,但還是覺得有些蹊蹺,那條官道是回城的必經之路,怎麼旁人不遇見斷木和蛇,偏偏讓國公府的車隊遇到了。
“再派些人去那周圍查探一番。”孫氏麵無表情的吩咐,而後轉為厲聲:
“爾等保護姑娘不利,連車夫和婆子在內,全都去自領十杖,若有下回,直接攆出府去,永不錄用!”
護衛們垂頭喪氣的領命告退,孫氏這才回到後院看望謝婉。
太醫把過脈,對孫氏回稟:“三姑娘是因為驚嚇過度導致的驚懼眩暈,隻需服幾貼安神藥,靜養一段時間即刻痊愈,夫人不必擔憂。”
孫氏謝過太醫,讓人包了個大大的紅封,又囑咐太醫不可將今日之事外傳,免得累及謝婉名聲,太醫自然一一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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擊鞠會的第一日,因為皇帝的出現而大大的高
潮了一回,直到皇帝走後,一切才恢複正常,該比賽的比賽,該贏彩頭的贏彩頭,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