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藏著掖著,我們可都等你們的喜酒呢。”
聽著他們越說越離譜的話,木蘿騰一下站起身,“你們,如何這般傳,我與子謙哥哥什麼事都沒有,你們以後切莫再說了。”
木蘿憋得滿臉通紅。
這還是學子嗎,怎麼調侃起旁人來也跟外頭街市做買賣的人無異。
這樣的話要是傳出去,尤其傳到王爺耳裡,那她還不是要被教訓。
她越是這般,旁人看在眼裡卻是當一回事,笑得揶揄。
木蘿如何也解釋不清,她回頭看了眼還坐著的何子謙,低聲喚了聲,“子謙哥哥……”
何子謙仿若這才認真起來,起身讓大家彆再笑蘇糖了。
大家這才止了笑意。
何子謙拉著木蘿坐下,木蘿有些著急地看著何子謙,“子謙哥哥,這樣的玩笑不能開的。”
何子謙安慰她,“大家也就是開開玩笑,你不必與他們計較。”
“同窗們在一起總是要說笑一番的。”
何子謙的話說得在理,隻是木蘿心裡還是挺不舒服。
好在接下來無人再拿她開涮,大家玩兒旁的事去了。
年輕人聚在一起,喝酒是少不得的,有人給木蘿敬酒,何子謙替木蘿擋了下來。
木蘿實在有些適應不了這樣的環境,壓低聲音對何子謙道,“子謙哥哥,我還是先回去了,功課沒做完,心裡總是不安。”
“再等會,蘇糖,現在大家正高興著,你等會,我陪你回去。”
木蘿咬咬唇,最終還是坐了下來。
這些學子們喝了幾壺酒下肚,還作起了詩來,作到興致高處,聲音一浪高於一浪。
“蘇糖姑娘,你也來一首?”他們今晚多少照顧著何子謙,連帶地招呼木蘿都熱情了多。
木蘿自是擺手,“我不會這些。”
她連字都沒認得幾個,緣何作詩。
“蘇姑娘酒也不喝,詩也不作,那多無趣,要不蘇姑娘就唱首曲兒聽聽,我聽蘇姑娘聲音倒是動聽的。”
這些人喝了酒,說話便也沒了之前的謹慎有禮。
木蘿倒也是看慣了這些的,臉上帶著禮貌性的笑意,“寧公子你說笑了,蘇糖不會唱曲兒。”
她禮貌不失,眼前這人她認識,是醫學堂老板的公子,因著這層身份,平日裡大家都遷就著他。
寧公子臉色沉下,“你是真不識抬舉,三番幾次都在推脫,怎麼,就你矜貴啊。”
如今他開口讓木蘿唱曲,何子謙咬了咬唇,終究沒開口。
他們這些平頭百姓,能進來學習的機會不多,誰也不敢隨意揮霍。
因此即使能感覺到寧公子有些為難木蘿,何子謙也選擇了沉默。
木蘿攥了攥手。
寧公子冷冷瞥了她一眼,繼而看向何子謙,“何大哥,要不是看在你的麵上,平素我們也不會照顧這般一個人的,她可真不咋地啊。”
何子謙擠出笑容對寧公子說道,“你彆與她一般見識,我回頭會說她的。”
“怎麼連你也不給臉嗎?”寧公子卻是不依不饒。
何子謙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他思量了會,最後扯了扯木蘿的衣角,示意她不要與大家起衝突。
木蘿能明白何子謙的意思,她也並不想與這個寧公子有任何衝突,不想再連累何子謙。
而且惹到寧公子,她可能會被趕出去,到時她可如何與王爺交代。
她這般想著,努力擠出笑容,“那蘇糖就唱一首家鄉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