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一點宋九就知道這個男人恐怕從來沒有護過妻子一回,跟任家的男兒當真沒辦法比,任家三個兒子都護媳婦,其實這些都是婆母教的好。
再看周家婆母,一味的指責著兒媳婦的不是。
旁邊的大嫂沈秋梅氣了一夜,今天就過來討公道的,這會兒看到這吵吵鬨鬨的一家人,臉色都不好了。
任婆子揉了揉眉心,對周大業說道:“人跑了,以後抓到再說,就不要再在我院裡吵架了。”
周大業聽了也煩,不僅窮,還自私。於是周大業說會跟裡正說明這樁事,到時候往衙門一報,上頭會有通緝劉氏的畫像貼城門,除非劉氏一輩子都不回家鄉,那就沒了辦法。
任婆子聽了,也不想再跟周家人和劉家人吵鬨了,看著他們補丁連著補丁的衣裳,還有一臉愁苦的樣子,大概也是拿不出補償的錢,劉氏難怪昨夜拚死也要逃走,不逃走,這兩家怕也得打死她。
人走了,村裡人也都散了,任婆子看向三個兒媳婦,說道:“這一次是大房孫女出了事,做親娘的責任大,老大從城裡回來我也得責備他幾句,一天到晚隻顧著賺錢,孩子不管了。”
沈秋梅聽到婆母的責備,不敢吱聲,她現在腸子都悔青了,辛苦生下的孩子,她自己更心疼。
“這一次大孫子看病,到底花銷多少,也說不準,反正看好為止,老大家裡買了地還有沒有錢?”
任婆子看著沈秋梅問著。
沈秋梅這一次也不瞞著了,說家裡還剩下九兩銀子,她夫君月錢給的及時,到時候指不定十兩銀子是有的,偶爾還會多些。
任婆子點了點頭,她從袖裡拿出一個銀袋交給大媳婦,“給孩子去醫館看大夫,老二負責天天送你大嫂入城一趟,明個兒入城的時候,把你大哥一並叫回來,彆隻顧著賺錢了。”
任廣江應下。
沈秋梅看著婆母給她的銀袋,眼眶都熱了,先前她還說婆母隻顧著二房去了,現在婆母不也給她錢了麼?這麼說的話,三家屋裡,隻有三弟媳沒有給過錢了。
沈秋梅忍不住看向三弟媳,她不想三弟媳誤會,隨即說道:“娘,這錢我當先借著吧,等我夫君賺了錢我們就還上。”
沈秋梅見三弟媳麵色平靜,臉上完全沒有不平衡,沈秋梅更加慚愧,她真不如三弟媳心大,自己以前計較的時候真是小心眼。
任婆子聽到老大媳婦還明事理,於是說道:“我又不是給你花的,是給大孫女看病的,一家人還說借錢,生份了,好好顧著孩子,你不想老二媳婦幫著帶,就不知道往我院裡送一下,你悄悄摸摸地瞞著我。”
說到這兒,任婆子就更生氣。
平時沈秋梅把孩子往鄰居家裡一送,就臨時走開一下,就挺快的,所以也習慣了,再加上她有啥好吃的也往鄰居家裡送,鄰居間相處的不錯。
沈秋梅見婆母生氣看來,連忙應下,以後她記著了,也不會隨意讓孩子離開自己的視線。
錢也給了,任婆子多說了一句:“以後誰家出什麼事兒,我們做父母的能幫就幫,老了幫不了你們了,你們也不要怨懟,人都有老的時候。”
“當然給了錢的也彆高興,以為我偏心誰,沒給錢的也不要惦記,日子過得下去,再多錢抓手裡也沒有用。”
三個兒媳婦都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