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孩子耷拉著腦袋,接著問母親,那他們幾時離開齊城,就盼著出了城,像往常一樣在官道上騎馬,多愜意。
宋九又提高了些聲音,說道:“今日就出城,咱們春季出發,再這麼捱下去,都要入夏了,得早早回到平江府,見見你們曾外祖父,到了平江府,你們可不能再這麼魯莽。”
“你們的曾外祖父府邸大,族人多,跟在娘親身邊,不準亂說話。”
兩孩子最聽母親的話,這就點頭,隻要在外頭能騎上戰馬就好。
不過宋九的這一番話,卻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坐在桌前吃飯的陸氏主仆二人立即引起了注意,吳嬤嬤年紀大些,人很精明,立即試探的問道:“倒是跟各位夫人一起好幾日了,竟不知各位夫人的來曆。”
陸清穎也是尖著耳朵聽著。
任婆子這會兒笑著說道:“來曆不來曆的也不重要,不過我弟弟姓裴,叫裴從安。”
裴從安?
陸清穎瞪大了眼睛看向任婆子,那不正是她有婚約的未婚夫,他們怎麼是裴家的親眷,再說裴家人不都是在平江府好些年了麼,沒聽說還有在外地的。
而且來之前,吳嬤嬤摸清了裴家的情況,裴家似乎沒有外嫁女在外地的,而這些人還一路扶靈去平江府,那靈柩裡的人是誰?
倒是聽說裴家出了一個晉王妃,再一聯想到剛才所說戰馬是從燕北來的,莫非他們是晉王府的人?
此人是晉王妃?
什麼任家人,都是在外頭的幌子不成?
陸氏主仆二人顯然徹底誤會了,不過結果是好的,竟是信了任婆子的話,陸清穎連忙起身向任婆子行了一個大禮,即將成為的親家。
“在外頭,咱們就不講這些虛禮了,瞧著還有月餘的路程,還望二位莫將我們的身份說出來,出門在外,處處要留心的。”
陸氏主仆二人連忙應下,與任家人吃完一頓早飯後,主仆二人改變了主意。
等在屋裡正準備著出發的湯氏,結果等回主仆二人時,兩人不走了。
陸清穎在吳嬤嬤的勸說之下,決定留下來走陸路去往平江府,還要跟任家人一起走,想借著這月餘的路程,與這位晉王妃打好關係,這也關係到他們陸家的前程。
隻是這些話不得向湯氏說,陸清穎隻好一臉愧疚的看向湯氏,瞧著她肚子也大了,還是走水路快,早日回平江府養胎,他們倒是不急的,不打算走水路了。
湯氏氣得麵色鐵青,雙手在袖中握緊,將任家人恨到了心坎裡,卻拿陸氏主仆沒了辦法。
不過湯氏也因此留了下來。
原本要走的兩人都留下來了,任家人也沒有說什麼,當天吃完早飯就開始收拾行囊,晌午過後,車隊準備要離開齊城。
宋九正安置著兩孩子,客棧外突然來了一群讀書郎。
此事還得從今個兒早上齊城的會詩樓說起,昨個兒百花節,江上的客人三更天才散場,而齊城最出名的風流才子鄭小公子在江上尋到了自己的紅顏知己一事在會詩樓裡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