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整個平江府都落在晉王手中,這些人不管是走水路還是陸路,都離不開平江府,何況這一次是他們一年一度的商會,大多帶了女眷家人趕來蘇州城裡參加豐收節的。
蘇州城的豐收節,也是南北商人互通的好時機,這些商人無利不起早,千裡迢迢的趕來,自然是有利可圖的。
“皇上,臣已經安排好了,豐收節那日定能讓江北商會的人無處可逃。”
那是等城裡的百姓都跑去笠澤湖上看熱鬨的時候,便是晉王全城搜捕抓人的時候。
皇上聽了晉王這話,心頭略安,這就回頭看向晉王這個親弟弟,在這世上,他也隻相信這個弟弟,什麼事也隻敢與他商量,至於朝中那些大臣,都是各懷心思。
“去年燕北的糧草這事……”皇上歎了口氣。
做為一國之君,哪能向下臣解釋的道理,但是眼前站著的可是他的親弟弟,若不是親弟弟去年想到了辦法,解決了糧草的問題,燕雲十六州眼下還能不能保住都難說。
榮晏想起滿朝文武當初為國庫哭窮的樣子,榮晏便是意難平,“晉王在燕北出生入死抵禦寮國軍,而滿朝文武卻為了糧草之事爭得麵紅耳赤,何其的可悲,皆是一群鼠目寸光之輩。”
說起這事兒,晉王心頭不好受,若不是發妻及時給他送去糧草,又派任家老二給邊關百姓送去糧種,這一場仗沒法打。
晉王知道兄長的處境,文臣擅言詞,武將又軟弱,這樣的朝堂,晉王看不起,卻不願逼迫兄長。
榮晏上前拍了拍晉王的肩膀,隨後想到什麼,問道:“你燕北的糧草是誰籌備的?”
晉王立即抬頭,麵不改色的說道:“任家人幫了下臣大忙。”
榮晏一臉疑惑,任家人是誰?
晉王說起送糧種的任家老二任廣江,莊戶出身,一個沒有出過遠門的人,卻為了邊關百姓,將糧種送了來。
榮晏一聽,對任家人很是欣賞,歎道:“你雖沒有娶裴府大小姐為妻,裴府大小姐的孩子也非平庸之輩,倒是可用之材。”
“等招安江北商會之後,可派任家老二參與經營,許他一官半職,左右江北商會也是需要此等膽識的人才。”
晉王立即應下,自己的功勳沒法提了,他倒也不在意,自己都是晉王了,多餘的功勳拿著也沒啥用,倒不如提攜了任家人。
說到任家,榮晏想到了什麼,立即看向晉王問道:“你是不是跟任家人住在一起?”
晉王麵色不改的說道:“下臣發妻皆是任家人扶靈來到平江府,又辦喪事等,為了方便,便住在同一處府邸。”
任家人倒也是有情有義的人,隻是昨個兒答應了魏貴妃的事,於是榮晏開了口:“任家人到底還是莊戶,與晉王住一處府邸也不合適,何況他也是你的大姨子,更是瓜田李下,遭人非議。”
晉王一聽,很是認同,“是下臣想得不周,皇上提醒的對,那下臣該搬到何處住比較好呢?”
榮晏聽到這話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不是任家人搬出去住,要晉王搬走,好大的臉。
然而晉王補充道:“皇上有所不知,下臣來了蘇州城隻是借住任府而已,那宅子任家人買下了。”
榮晏一臉鬱悶,“那宅子當真被任家人早先買下了?”
晉王點頭,頗為無奈,“下臣也隻是借住而已,而且下臣從燕北匆匆趕來,發妻仙逝,心頭難以平靜,皆是任家人安排我的吃住,方能挺過那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