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些商人,四處奔波賺下的那點銀錢,都是朝廷的口袋子,想要的時候從不問你答不答應就得取走,有時候想想,這麼疲於奔波是為了什麼?”
“我冒著生命危險是給內庫掙錢呢還是給國庫掙錢呢,也或者是給這些跑腿的稅使掙錢呢,太荒唐了。”
肖五郎的話語中有著滿滿的恨意和無奈。
宋九想了想接了他的話:“要不我幫你把那三萬兩銀子要回來如何?”
肖五郎皺眉,隨後擺了擺手,“三少夫人在平江府時說這樣的話我信,但是這兒是京城,即使有晉王府,在這兒三少夫人也難得施展,還是算了吧,咱們無權無勢的商人,還是保命要緊。”
宋九卻是揚起唇角,“那肖公子幾時離開京城,到時候我們夫妻二人去送送你。”
離開?肖五郎臉色有些不好看。
宋九若有所思的看著他,“所以說肖公子也是不甘心離開的,既然要留下,總得賺些好處,我倒是有個法子的,能令這蘭芳齋的拍賣會抬不到十萬兩銀子的價錢,也不會讓蘭芳齋的東家買了去,肖公子還是有機會的,至少石頭村的礦場你有賺頭。”
肖五郎有些動搖,他很不明白,自己至少來了京城幾回,可這位他是知道的,不曾來過京城,他們夫妻二人也才來京城一趟,她怎麼敢誇下海口的。
宋九夫妻二人也不想再久留,這就與肖五郎告辭,從小院出來了,走時肖五郎還是將信將疑的。
離開城東小院,往城西走,一路上宋九挑開車簾子看著外頭的街景沉思著。
眼看著就要到城西了,身邊的傻夫君突然開口:“停車。”
前頭的車夫連忙停下。
今個兒租的馬車,也沒有回車行,夫妻二人就這麼下了馬車。
下車時,任榮長替宋九整理了一下帷帽。
馬車離開了,任榮長卻突然拉著宋九的手快步進了一間茶樓。
茶樓生意不錯,進進出出的人不少,兩人一入茶樓卻並沒有尋地方坐下,而是穿過大堂直接往後門去了。
宋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快步跟著傻夫君從茶樓後門出來後,轉眼她家傻夫君攬著她的腰身跳上了屋頂。
兩人堪堪站穩,便有兩人從茶樓後門衝出來,兩人沒有看到身影,四下尋了尋,隨即相視一眼,開始分頭尋找。
宋九靠在丈夫的懷中,將底下的情況看了個清楚,她不相信肖五郎會派人跟蹤她,當年在平江府可是救過他呢。
若不是肖五郎的人,那將會是誰派來的?宋九在京城還真的有不少仇家。
任榮長見兩人離開了,這就帶著宋九飛身而下,而後走了城西的小巷子,好半晌才趕回宅子裡。
宅裡兩名府衛一直憂心忡忡的等著,見兩人平安回來才放心了。
今個兒被跟蹤了,她家傻夫君可沒有這麼好的脾氣,將宋九一送回來,立即看了府衛陳佐一眼,兩人都沒跟宋九商量,直接跳牆離開了。
留下府衛陳佑守著宋九,宋九也隻好在花廳裡坐下,等著傻夫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