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其實早在回來時聞到了大門前的血腥味兒已經猜測到了一些,就是沒想到她這一次私下離開倒是因禍得福了。
宋九將晉王府的令牌拿出來,交給任婆子,她現在有誥命在身,可以入宮麵聖,請求調用晉王府的兵衛,也同時將今日府上的遭遇一並說了。
放在以前,宋九定會親自入宮麵聖不可,而今她不再衝動了,看著身邊的兩個孩子,在傻夫君和晉王都沒有回來前,她不會再與長公主府正麵衝突,她在等。
任婆子聽了宋九的話,這就拿著晉王的令牌,穿上誥命夫人的衣裳帶上銀冠,就要出門時,一隊禁衛軍突然趕至,他們一來見到任婆子,朝她行了一禮,而後各司其職的將任府內外守住了。
任婆子驚了一跳,見他們一個個像尊門神似的守住大門,她心情很複雜,皇上已經知道了城西宅子發生的事,所以派了親信禁衛軍過來守護,可見皇上對他們一家的看重。
任婆子隻得又回屋與宋九說起這事兒。
眼下任府宅子算是安穩了。
天色暗了下來,街頭的行人少了,漆黑的夜裡,京城裡風起雲湧,那些殺人的京衛早已經下落不明,王府尹要辭官告禦狀,結果案子卻不明朗。
有證人公子楚和阿奇,卻無法證明那些殺人的是長公主府的人,守城軍沒有抓到那些殺人犯,守城統領失職丟了官,這一夜禦書房裡的燈亮了一整夜。
可長公主府裡,長公主仍舊安生的坐在主殿之上,手裡拿著寮國邊疆的輿圖,翻起了糧草的賬本。
就在這個時候,一支鋒利的箭對準了主座上長公主的胸口。
安靜無比的主殿,周圍布滿了死士和暗衛,這樣的地方,根本無人敢靠近。
可是那支箭卻是這樣不偏不倚射向了長公主的胸口,在那些死士和暗衛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一箭三發接踵而來。
倒在血泊中的長公主身中數箭,死不瞑目的斷了氣,手裡的糧草賬本是一灘血跡,那上麵將是多少邊關將士的鮮血。
暗衛和死士現了身,藏於懸梁之上的任榮長快速的翻身跳窗,借著這烏雲密布的夜色,熟門熟路的闖入了長公主的書房暫且躲避。
主殿內外,驚聲四起,有人上前探了探長公主的鼻息,已經死透了。
今個兒長公主還入了宮,與魏貴妃吵了一架放下了狠話,回來後更是下令要對付魏貴妃,結果人沒了,那三司會審的案子才立案,那些藏於暗中的京衛犯了事還不敢現身,他們的主上便沒了。
驚恐的下人正有人想要跑去相鄰的郡主府報信,結果被暗衛一刀給結果了。
長公主的死不曾傳出去,但是整座府邸卻被圍了個水泄不通,任榮長是逃不掉的。
書房外傳來了追查兵的腳步聲,任榮長心頭也焦急,他曾在長公主府裡來去自由,那是不進主殿的,他知道主殿的凶險。
然而京城裡所有發生的事,以及他那失蹤的兩個孩子,任榮長無法原諒,與其受人欺負,不如一刀來得痛快,即使今夜死在了這間書房,他唯一遺憾的是不能回去見媳婦和孩子們最後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