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世昌哈哈大笑起來,有了這些,又何懼長公主不幫他們,這一下何必再去尋秦丞相庇護。
隻有陸世榮臉色沉重,並不主張兄長拿這個去威脅長公主,長公主此人高深莫測,不知會不會下黑手,倒不如交給秦丞相,求得外放為官的機會。
兄長陸世昌卻是一把推開弟弟,將這一堆東西裝入箱中,當晚獨自一人去了一趟長公主府,回來時高興壞了。
陸世昌看著家裡人,說道:“不必憂心了,咱們陸家能重振家門,指日可待,也不必出京城了,以前怎樣,以後也是怎樣。”
然而高興沒有一日,當陸世昌帶著那個箱裡的證據準備去長公主府交易之時,卻突然死在了京城街頭。
京城大街之上,任榮長帶著巡邏兵匆匆趕來,報官的街坊指著大街上燒成一團的馬車,一臉震驚的說道:“這輛馬車行至此處突然起了大火,街坊們聽到裡頭有嚎叫聲,有街坊打水滅火,結果火勢越來越猛,就成眼前這樣了。”
好在巡邏兵趕來得及時,在任榮長的指揮之下,馬車的火勢澆滅了,然而坐在裡頭的陸家大公子陸世昌卻燒焦了,勉強還能認出他的人來。
巡邏京兵將此處圍住,立即向衙門報了案,有捕外忤作趕了過來。
人群裡,喬裝成普通百姓的陸二公子陸世榮看著眼前一幕瞪大了眼睛,大哥死得忒慘,他知道,他們一家再要留在京城必死無疑,當機立斷往丞相府而去。
沒有前朝餘黨的消息,但是那些長公主與寮國人勾結的證據,卻換得陸世榮當天帶著全家人離開京城的機會。
當所有人都在為著陸世昌之死而追查時,陸府的二房一家,卻悄悄地離開了京城,隻留下了不知情的大房嫂子帶著侄子侄女留在京城善後,而他們沒能跟著二房走,想必將來也走不掉了。
從京城外采買回來的宋六,身邊帶著衛書瑩,兩人坐在馬車裡,後頭是三輛驢車的農產品。
馬車裡的宋六和衛書瑩察覺官道上馬蹄聲不對,挑開一角車簾看去,就見陸家二房的馬車帶著家當正匆匆出京城。
衛書瑩突然開口:“是陸府的馬車。”
的確馬車上有府牌,那是衛書瑩的仇家。
宋六與衛書瑩兩人相視一眼,明白了對方的心思,這就叫停了馬車,派夥計帶著驢車入城,而她們兩人卻調轉方向追著前頭陸府的馬車離開了。
陸家二房走得急,這一趕路走了上百裡,終於尋到一處客棧,暫且停下補給休息。
宋六和衛書瑩兩人帶著帷帽下了車,跟進了客棧。
隻是宋六兩人還沒有上前打聽陸家人住的房間,就見卸車的陸府下人管事正在交代著客棧裡的夥計,“用上等的馬料,儘快喂飽馬匹,再給主子房裡送去熱水和吃食。”
那客棧夥計倒是個勤快的,也會來事兒,這就順嘴問道:“官爺這是去哪兒探親?”
陸府管事瞪了那夥計一眼,想了想說道:“少打聽,賞錢足夠,快去忙活。”
夥計得了賞錢,隻得退下,隻是那陸府管事一走,夥計朝著他離開的方向“呸”了一聲,生氣說道:“有什麼了不起的,外放的官員見多了,這麼緊趕慢趕的離開京城的,卻是頭一個,莫不是在京城裡惹事逃離的。”